2007年3月4日

【R27】如血染一樣紅的雪

﹥寫於2007/03/04






(血染めのような赤き雪が静かに静かに降り注いだ。)



Zero
像是被血染紅的雪,安靜地安靜地……飄落下來了。



Due
不需要哭泣,不需要。
你一定要讓那股悲傷或者憤怒在眼眶醞釀成淚水之前蒸發到天空去。
一旦流了淚,用金錢跟爾虞我詐堆砌起來的權力就會搖搖欲墜
並且跟著瓦解。



Tre
金錢是權力的基本要素之一,有錢就能夠奪權,有權就能撈錢。
不過,利用金錢獲得權力是要付出代價的。
因為你不再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
權力隔絕你所有的感覺,包括……愛情。



Quattro
吶……Reborn、回答我ㄧ個問題。
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就好。

緊咬著牙關。牙齦滲出腥甜的味道,卻快令他作嘔。
緊握著拳頭,指甲狠狠陷入肉裏,那痛楚沒有比心痛還要疼。
緊繃著臂膀,他怕淚掉下來。

他怕眼淚一旦潰堤,Reborn會不高興。



Cinque
十年後他終於成為了彭哥列家族的第十代首領。
相對地也割捨掉了許多東西。原本堅信「不會被背叛」的信念,也在他親手槍殺和其他家族聯合準備謀殺他的家族顧問之後,消失殆盡。

然後,連山本、獄寺,還有……他對自己的笑容,也全都只留在回憶裏。



Sei
蠢綱,準備出門。
每天早晨他會親自來推開自己上了幾重精密鎖的房間大門,然後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隔著防彈玻璃瞭望窗外。
而他,會穿上防彈衣後再穿上西裝,讓才不過十年已經長得比自己高大的Reborn護送到宅邸門口,直到上車。

Reborn會在這個時候悄悄地用手背輕觸他的手背。
也僅有這個時候,澤田綱吉才能充分感受到自己是需要存在的。
是被需要,所以存在的。



Sette
雙肩都扛了好多東西。

好累。
他想說,但說不出口。
好想流淚。
這句話更是要不得……他知道,他再也沒辦法說出這句話。



Otto
權力使他麻木了。
唯有他偶爾還叫自己「蠢綱」的時候他才會稍稍回神。
可是回神的時候往往為時已晚

他感到疲累似的望著獄寺跟山本相偕走出辦公室的背影。
他能看得見獄寺表面高興地接過那個漆黑的信封

可是……指尖卻在微微發抖。



Nove
那天,西西里的薄暮對他而言不過只是血的顏色。
他接獲新的家族顧問通報的消息。

山本武帶著那把漂亮的時雨金時出現在彭哥列首領主邸。



Dieci
──阿綱,這就是該有的結局?
他無言以對。

他從未見過山本這麼悲痛的表情。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悲傷也不能流淚。



Undici
這不是我的錯。
澤田綱吉聽見自己的聲音,冷漠而瘖啞

我在信封裏面寫了你們兩個的名字,山本……武。
那是獄寺……自己的錯。



Dodici
在山本咆哮接著讓時雨金時出鞘之前,Reborn早帶了一幫家族成員衝進房間。



────砰。
──砰。

砰。



Tredici
山本武無視埋入背部的三顆子彈,露出往常的笑容,緩緩將右手的雨之戒拔起。
他將戒指用力丟向澤田的剎那,眼眶掉下無盡的淚水。

為什麼要派隼人去?他是多信任你澤田綱吉──!!
他死的時候連嵐之戒都還帶在身上你能想像他在身上綁滿炸藥的樣子嗎……!



Quattordici
感官也被保護重重的鎖……給封閉起來了。
死去的獄寺,山本,Reborn……全是將他鎖起來的大鎖。


……山本武瘋了。把他……帶下去。交給家族處分。
淡淡吐出一句,他冷眼看著山本被拖出房間。


房間還留有很重的煙硝味,以及灰色地毯上殘留的一道暗色血漬



Quindici
蠢綱,不能哭。不需要哭泣。
Reborn湊近自己耳邊,伸出紅舌輕舔。

他微笑。Reborn,西西里好熱。
我想去日本,看雪。



Sedici
那一層一層的鎖逐漸被拆掉了。
他還剩下什麼?

僅有彭哥列的空殼。



Diciassette
你想測試看看我會不會掉眼淚是吧,Reborn?
休想騙我。別想騙我。我還記得哦,我剛當上十代首領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故意嚇我的。你還記得嗎,Reborn?
我還記得我馬上放聲大哭,你馬上坐起來用槍口指著我,說我太不中用要進行一個月的魔鬼特訓。你還記得嗎,Reborn?

我將雙手貼近你的胸膛,那一定會有防彈衣的硬度。
可是我摸到的只有僅存的體溫,還有汨汨流出的鮮血。

那染紅了……我的視線。
Reborn?Reborn……?
為什麼?
為什麼……道具做得那麼逼真?

為什麼啊?告訴我……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



Diciotto
鎖一重又一重解開,但是鎖住太久的心已經不能用了。
發條……上不緊了。



Diciannove
十代首領。你……想問什麼?
你過了好久之後才回答我。
一開口,湧出的血瞬即淹沒了覆蓋在你我身上的雪。

這是你好久好久之後第一次私下在我面前叫我十代首領,Reborn。
我知道你想提醒我不能哭。

(一旦流了淚,用金錢跟爾虞我詐堆砌起來的權力就會搖搖欲墜)



Venti
可是我還是問了。

Reborn。
讓我哭吧。只要再讓我哭一次就好。
Reborn。
我的眼淚會馬上跟雪一起蒸發到天空去,變成彩虹。

讓我哭吧。



Ventuno
他劇烈底喘著大氣,伸手拿下平常總是戴著的黑色禮帽。
蠢阿綱…… 我……還沒跟你討回跟炸藥一起毀滅的嵐之戒呢……。
那……可是……彭哥列的專屬戒指啊。



Ventidue
我會想辦法。澤田綱吉用了最後的聲音說。
我會想辦法的,Reborn。

你先回答我啊……

讓我哭 好嗎?



Ventitre
其實他一點都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他會就這樣地死去。
白雪安靜地、安靜地降了下來。
爾後被鮮血染紅。
他的黑色西裝也是。



Ventiquattro
我覺得你一定在騙我、Reborn。
其實那血是假的吧,Reborn。

到最後……直到最後,我還是不死心。
淚還十分倔強的不肯滴落。



Venticinque
綱……是我……對不起你。
我和整個彭哥列家族……和家光…… 對不起你。

氣若游絲地說著,他嘴裏全是鮮血地喃喃道歉。


我……一直很……你,綱……



Ventisei
這不像是Reborn會說的話。
澤田綱吉覺得好像在作夢。

這全是夢,不是真的。

山本還是山本,獄寺還是獄寺,Reborn還守護著自己
──澤田綱吉,卻早已不是原本的澤田綱吉。






Ventisette
他終於放聲大哭。
白雪、安靜地安靜地降落下來,安靜地被血染紅。
而他的淚與被血染紅的雪融合,哭聲掩蓋了陽光。

───那永遠無法……幻化成彩虹。







Fin.


Free talk.
可與8059"Lascio"一文搭配食用、前面數字是義大利文0~27。


﹥BGM 平井堅/哀歌 エレジ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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