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10日

【跡慈】睡著以後

﹥寫於2005






(Once upon a time
Somewhere far away from here
I was drowning in a deep sleep……)



百分之兩百晴朗的某個夏日午後。震耳欲聾的蟬聲充斥寬敞的社辦空間,企圖掩蓋過他的音量。空氣中瀰漫的黏膩汗味,令人覺悟到夏天來了,附加令人作嘔的噁心感。

「所以說……換言之……和青學的對打賽,全日本……」跡部汗流浹背,努力對著密密麻麻白板作解說分析加精神層面探討。
他一面講,雙眸不客氣的瞪視冰帝男網部社辦角落被貼了個刺眼紅色「故障」字樣的分離式冷氣機,以及在他左前方沉浸於兩人甜蜜世界的老狐狸和邦妮兔(出廠貨號 PINK0001),右前方打情罵俏正火熱的鳳和冥戶,白板上方拼命替他搧風的樺地,還有───

「芥川!你要睡到什麼時候?!」發揮部長(玫瑰女王)威能,跡部兩手拍桌怒吼。好樣的,死老狐狸他們沒在聽也就算了,偏偏你還睡著,還在本大爺正前方睡到流口水,睡得那麼誘人,那麼引人犯罪引人遐想,那麼香甜……

「嚇!」被跡部驚嚇到的二對剎時噤口,不約而同轉向靠著社辦牆壁,不斷發射出「Z」字母,有著一頭金黃色捲髮的男孩。
「欸……慈郎,起床了啦,部長在叫你。」向日岳人伸出小手,拉拉芥川慈郎的衣袖。
「向日,你這樣叫不醒啦。」鳳一副經驗十足的湊近慈郎耳畔,輕聲細語,咬字清晰:「慈郎~小.景.來.了.哦♥」

鳳這招果然有效。號稱冰帝睡神的男孩耳聞關鍵詞,立即清醒。
「嗯……?小景呢?」

跡部感到又有一滴汗滑過背脊。他手撐桌面,挑眉,注視桌子另一端的慈郎。睡眼惺忪的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對向跡部景吾,嘴角漾起大大的笑:「小景,怎麼了嗎?」
因笑容而瞇起的雙眼持續不吝嗇地放送出強而有力的迷人電波。


好想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跡部甩甩頭,試圖甩掉腦海裏頻頻出現的不堪入目情節(?):「你是人嗎?這麼熱你還睡得著!?」
「啊,其實也不會很熱啦……」慈郎摸摸頭,笑:「只要閉上眼,一個深呼吸,就……」
「……」
「……。」
「…………。」
「……───你給我起來!!」



×××



芥川慈郎,冰帝學園網球部三年級。號稱冰帝「睡神」。
跡部景吾,冰帝學園網球部三年級。號稱冰帝「睡不著的睡美人」。


聽聞此言,跡部口中的果汁差點沒噴了出來。
「沒錯。景吾你不知道嗎?」忍足侑士,今天嘴角舊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正悠閒的翻著手中的原文書。
「這鬼綽號,本大爺怎麼可能知道。」將果汁一飲而盡,跡部瞪著忍足看。
「部長有必要一直看著我嗎?我臉上有什麼嗎?」
「本大爺只是覺得這種爛消息是你這種人放出來的。」

說話一針見血。不過,不承認的人,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
忍足還是那副欠打樣。「哎,景吾,說話別那麼衝嘛。我可是在等著你的感激噢。」
「我幹嘛感激你?」
「睡神得幫助睡不著的睡美人安眠……這可是我訂下的『法則』呢。」
「死忍足,你究竟在……」跡部火氣逐漸上升。

正當他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給忍足一拳時,咱們的睡神出現了。
一樣的〝首如飛蓬〞,慈郎手裏拿著一袋東西,笑瞇瞇地跑了進來。

「啊,小景,你果然在這!」
「你怎麼過來了?」
「哦,我聽向日和鳳說,你最近失眠,是嗎?」
最近為了網球的事情,是有點寢食難安……「呃,算……」
「太好了!」慈郎笑著,晃晃提袋:「今晚小景就交給我吧,我一定讓小景睡個舒舒服服的覺!睡覺可是我的興趣加專長喔!」
「耶!?」跡部瞠目結舌,回頭望著忍足:「這、這是?」

「禮物♥」狐狸闔上書本,微笑地揮手送走一臉開心把女王拖走的慈郎、被慈郎拖走,努力克制自己別噴鼻血的女王。


……?
……??


噢,各位,請不要亂下批評。這只是我,忍足侑士,很純粹地送跡部部長一份不小的禮物罷了。(推了推眼鏡。)

總先讓景吾吃飽,才不至於打擾我跟岳人哪。(淺笑)



×××



「不行不行,本大爺還是睡不著。」他砰的一聲坐起身來,臉上已經掛著兩個黑眼圈。看看時鐘,晚間十一點。

這裏是跡部景吾的房間。而跡部從下午五點,就開始待在床上了。
除了洗澡吃飯外,其餘幾個小時,都被「睡神」牢牢盯緊。

「咦?真的嗎?」坐在床尾的慈郎摸摸一頭亂髮,滿臉狐疑地看著床底散亂一片的心靈SPA、音樂療法身心健康水晶純音樂CD、一大杯的超甜牛奶、特製安眠枕,還有對慈郎來說難到抓狂的數學課本、令人發笑的漫畫,很大的小熊娃娃……「為什麼這些都沒用?」
「你說呢?」跡部瞧著一身淺藍睡衣的芥川慈郎。
嘖,他該不會還沒發現,本大爺現在睡不著的主因出在他身上吧……


「唔,應該是……」慈郎努力的沉思了一會:「小景你比較喜歡兔子娃娃?」
「並不是。」跡部景吾,十五歲。健康的體內,腎上腺素正急速分泌當中。
「那是數學不夠難?漫畫不夠好笑?枕頭不夠軟、音樂不夠平靜?」
「…… 都不是。」呃啊啊……這小子細心程度到那種地方,怎麼就是沒發現本大爺的「真正需求」啊……難道他是故意裝傻?
「喔,我知道了,是不是牛奶不夠甜?」慈郎擊掌,躍下床:「那我再去加糖!」

「不用了。」跡部忍無可忍的揪住慈郎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懷裏。
「嗯……?小景?」慈郎莫名其妙到了跡部懷中,臉紅地怯生生抬頭望他。

血脈賁張……「慈郎。」
「嗯?」
「我──」跡部一個翻身,輕易地便將芥川慈郎壓在下面。


快點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吃掉他──


慈郎依舊一臉慵懶、甜蜜得讓女王想吃掉的笑容。「我知道。」
「你知道?」他低聲道,湊近慈郎的臉。
「小景你想要……」被壓在跡部景吾身下的芥川慈郎,突然張開雙手,親密的勾住跡部的脖子。
「……慈……」跡部開口,準備大快朵頤──


「小景你想要這個……『Good night kiss』對吧?」
突然,慈郎起身,唇,淘氣似的輕啄了跡部的唇一下。


超.級.輕。


下半身的血脈賁張驟然停止。跡部景吾,十五歲。有生以來頭一次說不出話。
「那,晚安,小景♥」
睡神不愧是睡神,拉拉被子,不消三秒馬上進入夢鄉。

而咱們這位「睡不著的睡美人」,則是欲哭無淚,只能默默盯著開始打呼的慈郎,度過漫漫長夜……



──更正,是失眠的漫漫長夜。



×××



隔天一早──


「你比部長先睡了?」鳳吃驚得合不攏嘴。
「沒辦法,人家就很想睡嘛。況且小景也拿到晚安吻了啊。」芥川慈郎,仍處於半夢半醒狀態。
「嘖,失算了……」忍足兩手交叉於胸前,喃喃自語。
他明明在「行前教育」時間,千交代萬交代慈郎,一定得將女王「伺候」的妥妥貼貼哪……。


「……你說什麼失算?」跡部殺氣騰騰的站在忍足背後。


雙眼腫得有些像熊貓,活脫脫一副背後靈樣子。
「呃,沒什麼、沒什麼。」狐狸滿面笑容轉過身,悄聲和跡部咬耳朵:「部長您就這樣算了?我還以為睡著以後……」
「哼。」跡部揉揉眼睛。殺千刀的,他現在居然萌生想睡的念頭……「本大爺,跡部景吾……從來不做偷偷摸摸的事。」
「哦?」忍足點點頭,笑:「那部長你現在最好準備偷偷摸摸的找個地方補眠吧。治療失眠的最佳良方,就是長時間的失眠,再來就會想睡了。」

「死忍足,你說那什麼歪理……」猛地,一陣睡意襲上───
「樺地,部長就交給你處理囉♥我們走吧,岳人。」
「……是。」



冰帝學園,早上第一節,現代史和數學。

芥川慈郎照例睡得很熟很熟。
跡部景吾,平生頭一次翹課。







Fin.


﹥BGM  The Calling-Dreaming In R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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