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10日

【沖神】即使是女王也是有被攻的一天

﹥寫於2007/06/10
﹥梓琿指定、金魂設定有
R18有神樂死亡有






01
他第一次聽見她名字,是在那個讓人感到煩悶的梅雨季。
霪雨跟席捲而來的黴菌已經籠罩全歌舞伎町一週又三天。

「──女王。」他手撐頭,腳翹辦公桌,擰眉朗聲唸出口。
聲音分貝給溼氣吸收,煩躁更趨膨脹。
「是『歌舞伎町的女王』。」佇立一側匯報資料的監察員山崎退懦懦指正。大家都這麼叫她。
「什麼大家,我們警察可是並不包括在『大家』裏面啊。」他用力甩了甩手上連紙都挾帶溼氣有點重量的一疊報告書,上面沒有曾經緝捕歸案的檔案照,只有據說山崎冒著性命危險拿手機拍下的偶然一瞬的模糊側面。
是名穿著艷紅旗袍的女人,肩披黑羽,頭繫雙髮髻,撐著紅傘,身邊一票西裝筆挺男人。
她來自中國上海黑手黨,在歌舞伎町落腳自成犯罪據點,經營一家生意不錯的男公關俱樂部,人稱歌舞伎町女王,神樂──神樂小姐。

他冷冷嗤了一聲,眼望一群似乎都對「那女人」興致昂然的警員們:「我警告你們最好給我清醒點,甚麼女不女王,你們難道不覺得這聽起來一副像要去跳茱莉安娜的花名嗎,你說對吧土方……喂,土方。」
「問我幹什麼,我是不會回答你茱莉安娜舞廳到底有沒有歌舞伎町女王這名字出現的沖田總悟。」坐在一邊的副局長土方十四狠狠吸了口菸。

「……反正,管他跳茱莉安娜迪斯可還是脫衣舞,偷渡的犯罪集團一律移送法辦。」即使是女王也一樣。


他將報告書重重摔在辦公桌,揚起滿紙雪白。
映入眼簾的,依舊是報告書封面,那張模糊不清卻美麗懾人的側臉。



02
「你們怎麼又來了,這裏不是便利商店也不是你們家,男人常常來『這種地方』閒晃的話,你們在家鄉的老媽會難過的。」金髮男人從門後探出腦袋,一臉困擾。
「該困擾的是我們,死魚眼。」叼著菸的土方不爽回敬,馬的你以為老子想被誤會嗎,你以為老子想嗎!
「咳咳,神樂……你們什麼莫名奇妙的女王究竟要不要出來?」再不出來別怪我查封俱樂部。他不理會土方的衝動,逕自道。你是頭號紅牌坂田金時沒錯吧。
金時看了看沖田,嘴角微勾。「你是那個不要命的警察沖田總悟沒錯吧。」我說,你們還是回警局看看電視打發打發時間好了,這裏不是你們所能涉及的區域。

「一句話不要讓我重複說了快七天。」他深深吐了口氣,鼻息呼吸全是從俱樂部內溢散出的隔夜女人脂粉香水味還有酒氣。「那女人到底要不要出來?」
「相同的回答也不要讓我跟壞掉的錄音帶一樣重複好幾遍。」我說了她不在,傍晚這個時間神樂小姐一向不在。

去哪?
你問我我問誰?喂喂,她去哪?
靠坂田金時你別跟我打馬虎眼。
我真的不知道神樂小姐去哪。

也許去跳茱莉安娜了。一邊的土方冷不防插進一個不好笑的句子,沖田深綠的瞳孔悠悠轉向。


───土方你去死。



03
歌舞伎町才多大,我不信找不到人。沖田發下豪語,苦的是副長土方,被沖田用槍押著腦門只好開著警車環遍歌舞伎町大街小巷。

一天找不到還有第二天。
於是沖田下令山崎動員所有能動用的警力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蹲踞在俱樂部附近埋伏,但依舊一無所獲,前門有黑頭轎車跟戴著墨鏡遮遮掩掩的千金小姐名門貴婦出入,而後門只有被拖著和各個不同女人熱吻的沒見過的男公關們。


「怎樣?」已經幾天睡不安穩,他坐在離俱樂部不遠的速食店內,用手機跟山崎聯繫。
『哪有怎樣,我們六個已經吃紅豆麵包吃到聽見塑膠袋打開的聲音就想吐了啊沖田隊長!』山崎帶著哀嚎委屈加抱怨的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來,他搞不懂「埋伏一定要吃紅豆麵包」的梗,哪部漫畫還是電視影集這麼缺德教壞觀眾教壞他上司啊啊啊……!
「我是問你有沒有看見女王。」面無表情開口,他盯著玻璃窗外人來人往的人潮,站在對街穿著水手服的少女一臉扭扭捏捏,該不會要去援助交際吧。

幾天下來,他懶得老是「那女人」、「那女人」的叫,於是「那女人」的代號很順理成章的變成「女王」。

『沒……』
山崎第一個字語音未落,沖田總悟面無表情啪的一聲闔上手機。



04
沖田總悟從來就不是被歸類為「工作狂」的那類人物。
年紀輕輕就在警界打滾,他靠幾件沒人敢赴的槍戰跟綁架攻堅案順利晉升,卻也心知肚明自己惹來不少人覬覦眼紅。

身為警察,不敢明的耍花招就來暗的──某年某天,當他一腳狠狠踹飛某個在辦公室對他鞠躬哈腰下班卻把他押進暗巷打算教訓一頓的惡質同事時,就頓悟了這卑賤的事實。蠢得、可悲得引人發笑,倒也讓他學會如何明哲保身。
他選擇自調,調入那個被大家稱之為惹麻煩帶衰的歌舞伎町警局,然後目標縮小,只要打倒某位嗜吃蛋黃醬的怪人副長接著坐上他位子就大功告成。

如今找尋那女人……那「歌舞伎町女王」,貌似對此項目的沒甚麼實質幫助,但他就是想,念頭一旦萌生就非得去做不可,這就是沖田總悟,即便搞得雞飛狗跳也要不擇手段達到目的。

他走出速食店,拿在手上的大杯可樂還沒喝完,他搖搖杯子,冰塊的碰撞嘩啦啦的響起,他吸了一口後將可樂丟進旁邊資源回收筒,對街的水手服美少女還沒有離開。
雖然雞婆,誰叫他是人民保母,不去管也不行吧,那女孩子在家裏的爸媽會難過的吧。腦子裏如此想著,沖田總悟準備走到對街勸阻那名女孩子。


然後他就看見她
第一秒鐘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要看見她。
他夢寐以求渴望見到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對街,拉住水手服美少女的手,塞了幾張鈔票,說了幾句話,水手服美少女哭泣點頭接著很快消失在歌舞伎町街上。

他急急忙忙想穿越馬路,一票飆車族呼嘯而過讓他不得不止住腳步,飆車族摩托車插著的烏黑旗幟、長外套上〝夜露死苦〞字樣遮住他的視線,遮住他所看見的她的臉。
待飆車族呼嘯而過之後,通常作者都會安排男主角再也看不見女主角人影,所以男主角沖田總悟懊惱地嘖了一聲就要離去。


──不過在轉身離去的剎那,他發現她竟然還在,還站在對街,笑盈盈的看著他。
緋色髮絲、玄色黑羽披肩、茜素紅旗袍、足蹬尖頭五吋高跟鞋。


這就是……歌舞伎町的女王。



05
「我找妳好久了。」劈頭見面就是這句,他的聲音緊張的在發抖。當氣喘吁吁跑過馬路在女王面前撂下這句後沖田總悟才暗暗驚覺自己的聲音表情有夠窩囊。

女人水晶藍色的眸子瞅著他看,爾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哪位?」
他猶豫了幾秒。「我是警察。」
「噢。」女人表情仍然從容不迫。「所以?」
「妳不逃嗎。」我要逮捕妳欸。

女人輕輕搖頭,俐落地轉身,回眸又是一笑,塗著寇丹紅脣膏的脣一翕一合說了幾個字,那是沖田總悟聽不懂的中文。
妳給我站住──他想也沒想上前拉住她手腕,隨即腦袋感到一陣冰涼,有人拿槍口抵住他後腦。
「……妳剛剛說什麼?」他沒有意思放開女人手腕。
「刑警先生,要找我的話,」女人稍稍用力,他終究鬆手。
「──要找我的話,晚上付錢進俱樂部如何?只要是客人,我們都歡迎。」

巧笑倩兮映入眼簾,她完全轉過身子,邁開步伐;直至身影在路的盡頭完全消失,站在後頭要脅他的槍口才放了下來。
可歌舞伎町女王的側面依舊停留在他的視網膜,如此驚心動魄的美麗。



06
「總悟你到底有沒有心要緝捕那個女人?獵物在你前面你居然活生生讓她跑了?」土方十四大力拍桌,警局一片沉寂。
「哈哈,多串別生氣嘛。」局長近藤出面打圓場,「都說是女王了,氣勢可比什麼阻街女郎援交妹來得大嘛……還有下次的機會,反正俱樂部還營業神樂就不會逃走嘛,你們說對吧、對吧總悟?」
「近藤局長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混帳。」土方拿過菸灰缸,將菸蒂很用力、很用力的捻熄。「我就罷了,你讓同伴吃那麼多天紅豆麵包尤其山崎還吃到過期麵包食物中毒住院,你良心過意得去嗎!?」


沖田總悟冷著一張臉,無所謂的留下一句讓土方氣得差點翻桌開槍的話就離開警局。
大不了我也吃一禮拜的紅豆麵包總行了土方去死吧。」



07
女王。
他想到西洋棋的King and Queen.
國王是最強的,卻也是最沒用的。
皇后能走的格數跟範圍則是無限。
啊啦、那女王應該還超越皇后了啊……。

「你在發什麼呆?」女人的聲音。他回神,發現自己已經深陷花天酒地之中。
旁邊一桌,某個男公關已經按照喝醉酒的女客要求,將頭整個埋入她不算豐滿的胸前,引來周圍其他女客跟男公關的鼓掌助興。
「沒想到你真的付錢進來了呢,刑警先生。」女王托腮,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像是看出他的不自在:「你放鬆點,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手下的男公關也不會。
坂田金時翹著二郎腿狀似親暱的坐在神樂身邊,聞言大笑。

沖田總悟視若無睹金時的笑聲跟神樂意有所指的玩笑,他冷冷開口。「錢是付了,不過有代價。」
「代價?」
「我要逮捕妳。」
神樂笑了。「傻瓜。客人想反客為主是不可能的哦。」

你應該有看過子彈穿過腦門當場死亡的屍體吧沖田總悟。
他聳肩,把金時的話當空氣,拿起桌上的冬佩利一飲而盡。



08
女王、女王、女王。
女王的名字壓在沖田總悟的名字上,壓在歌舞伎町的名字上,壓在……


他睜開眼的時候,覺得很冷、很冷。
周遭很安靜,也很漆黑。

他環抱著身子坐起身,然後看見距離自己幾公尺之外有抹赭紅如流星般的閃了過去
接著他又看見她,她手上拿了杯熱茶,遞給他。
「會冷麼?」女人輕聲。
沖田總悟點頭,接過茶。女人站起身,嗶嗶按了下遙控器,空調溫度升高。
「你酒量真差。」女人托腮,和昨夜的表情一樣。「吐得小金滿臉呢……」
你不在乎小金是店裏紅牌男公關,我可擔心得很。

他從她口中聽見昨晚自己的酒後失態十分成功,嘴角透出笑意。
「對了……妳怎麼在這?這裏是哪裏?妳那天晚上在幹嘛?」

女人翻了翻白眼。太多問題要我怎麼回答,刑警先生真是的。
「我下班了。」我有名有姓叫沖田總悟。
沖田總悟。女人以不是很標準的日文喃喃念著他的名字。
「妳呢,歌舞伎町的女王。」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總悟先生。女人面上,燦爛如花。



09
他不甚確定自己是否打消了要逮捕她的念頭,他一步步地大略知道她的確是很棘手的一名罪犯,還大略知道她的過去還有她的性格。

嘛、一一回答,昨晚他喝醉了就被保鏢扛進店裏的小房間,再之前她是說服那名因為母親急病缺錢用的水手服美少女別踏入歧途……


「妳這人不壞。」他在兩人充分交流之後定下恍然大悟結論。
神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祇是笑笑,笑容含帶了一種他還沒有辦法明白的滄桑。
「……現在先別逮捕我,我還有事情沒做。」半晌她說,語氣可以是命令也可以是哀求。



10
一個男人要發現自己愛上一個女人,中間過程或長或短,或快或慢,單由男人的敏銳度跟嗅覺而定。有時候喜歡看黃色書刊或色情影片的某個女優,並不等於愛。
而他在此刻想起她,開始漸漸確定自己是千真萬確的愛上她了,確定自己不是因為夜夜將她當成性幻想對象自瀆才愛上她。

霪雨下著、下著,像要把全世界的水分全部消耗殆盡。



他接到消息趕往命案現場,一條全歌舞伎町到處都有可能流血的平凡暗巷,一名中國籍的男人頭以不自然的角度垂落,胸前兩發子彈立馬弊命。
手腕還有深深的割傷,黑紅黑紅的血液還汨汨不止,和雨水摻雜一塊兒,匯流成河。

這個月以來的第六起。原本就複雜的歌舞伎町陷入更深的恐慌之中。

警方早已見怪不怪。土方將吐出菸蒂用鞋踩熄,「派鑑識科的人過來。」
突然,撐著傘的沖田總悟越過剛繫好的黃色警戒布條,往屍體走去。
「欸,總悟你幹嘛,有點常識好不好,就算看習慣了也沒人說你可以隨便走進案發現場啊!」

不顧土方在後面的吼叫,他逕自走向屍體,蹲下身,在血水當中揀起一根羽毛。
黑色的羽毛,還攙有女人一點都不難聞的香水味道。



11
為什麼要殺人。他盡量以平淡的口氣提問,比如像在問「妳今天晚餐吃什麼」那樣的語氣。
神樂停下把玩手中緞帶的動作。總悟你來我房間就問這問題?而且一副問我今天晚餐吃什麼的口氣?

他嘆息。「好吧雖然我一副不在乎但其實我很認真。」
神樂發出笑聲,很虛假。
「妳還沒回答我。」
「你要我回答甚麼?對,沒錯,人是我殺的?得到答案了,行了吧?」神樂淡淡答道,手指又開始玩著那條血紅色的緞帶。
「……妳在我轄區內殺人,我不能不管。」

「我沒有叫你不能管。」只不過,我是女王噢。歌舞伎町的女王噢。只要我想,只要我隨便叫一聲,新八就會拿手槍衝進來噢。至於你什麼武器都沒有噢。

沖田總悟閉上眼。
耳邊還有神樂的笑聲。
虛偽得……令人作嘔的笑聲。

他睜眼,神樂的笑容還掛在嘴上,吊得老高。

「誰說我沒有武器。」女王最大的敗點就是忽略了所有男人的存在。
深綠瞳孔一黯,他將她撲倒在室內木質地板。
地板很冰,神樂的笑容跟笑聲還僵在嘴邊。

「我從來都沒有忽略過你。」她笑著說,笑聲很大,但很空虛。
沖田總悟想停止那噁心的笑聲,所以他用力吻上她的脣,直至吻到兩人都失去氧氣,他纔抬頭,對上她水晶藍的眸子,我要進攻妳。他聲音瘖啞地道。
她喘息,笑著喘氣,跟他說,進攻這詞用得好讓人臉紅心跳。


然後她動手解開他第一顆襯衫鈕釦。



12
原來女王在男人面前只不過是隻惹人憐的小兔子。他舔著她胸前的蓓蕾,食指與中指探入她早已濕潤無比的花穴,輕輕笑道。
是兔子不是小兔子。她纖手悄悄繞上他的背,笑得嫵媚笑得動人。
你的技術還沒好到讓我覺得我是隻小兔子。

妳一點都不小,倒是緊了點?他挑眉,附在她耳畔低聲挑逗,然後溫柔吸吮著她圓潤的耳珠,而她在他頸項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


……討……厭──他在她發出嬌嗔的同時分開她大腿架在自己腰側,挺腰,男性的灼熱進入她體內,貫穿她,佔有她。


室內迴盪著曖昧的嬌喘呻吟和肉體拍擊聲,他抬高她雙腿,加快衝刺的力道,從她下體流出濕滑的愛液,緊窒、吸附著又溼潤的快感一波波襲來,他喘息著看身下的女王,雙腿纏繞在他強而有力的腰上,白皙的肌膚緊貼著他的,刷著淺粉紅的指甲因忘情而和他的灼熱一樣深深嵌入彼此,她在沖田總悟身上留下爪痕,紅的,一條一條的,淚水也一齊──

怎麼哭了?
他低聲問,理智想停,身體卻不由得他停。他一次又一次的進出,時深時淺,而神樂除了發出淺淺的嬌喘外,甚麼都沒有回答,有的祇是那一顆顆隨姣好面容滾下的淚珠,一顆一顆,一顆一顆……。
他留在她體內,伸手抄過自己的白襯衫往她臉上輕抹,抹去淚痕抹去汗水跟一大半的濃妝,露出清麗的臉龐。


「快點……」神樂迷茫的吐出幾字,手勾住沖田總悟的頸將他往自己方向壓來,更深入吧,更深入吧。


就這樣沉淪著,哪怕是暫時……也好
選擇逃避的自己,選擇耽溺,選擇不去呼吸就這樣沉入水底,哪怕不是永遠也罷。



他在兩人雙雙即將達到最高峰的時候低頭狠狠含住她乳尖,然後他射在她體內。
他肩上流下的汗水滴落於她臉龐,和那無聲的哭泣混合。
他喘息著覆在她身軀,她抬起手臂觸摸他的髮他的背他的腰他的臀,輕聲的用中文說了好幾次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當然淚還是在流。



13
最可笑也最令人悲傷的結局就是,做完愛後,兩人之中有一個人先走了。


沖田總悟醒來,面對鏡子看見脖子胸前的吻痕,兀自發笑。
他總算有點體會土方的心境了,他現在只想抽根菸即使他不會抽,但他隱約覺得現在必須要有尼古丁才能妥善地恰當地控制他的情緒。

神樂離開了,空調還開著。
他撿起散落在一邊的衣物慢慢穿上,想著她。
想著神樂的一切,想著她的胴體想著她的脣她的表情,她的淚水。

原先他以為她是因為痛才哭的,不過事情怎麼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沖田總悟向女王進攻卻又讓女王逃之夭夭。他試圖想像著她力求鎮定地將自己退出她體內,然後又力求鎮定地穿好所有衣服再力求鎮定走出房間。

他還是該逮捕她的,還是應該說不呢……?
悄悄打開後門,他離開,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霓虹燈還沒開啟的俱樂部招牌。
充斥著罪惡的……歌舞伎町。



14
「我們已經鎖定嫌犯,就是那個歌舞伎町女王,神樂。」
本來範圍似乎只鎖定在也是偷渡來的中國籍黑手黨成員,不過最近變本加厲,連……

山崎的聲音在耳邊,他沉默的傾聽,心裏異常的沒有晴天霹靂之感。
也許是因為他天天都事先跟自己做預言的匯報,現在真的聽見了,反而已經失去真實感了。

這次破獲了就真的是大功一件……土方也在他耳邊說。
總悟,這次就看你的了。如果順利解決,副長的位置……

他不語,轉頭看窗外,才停了幾小時的雨,又開始滴滴答答。
而她的淚水,在他的映象中,卻好似永不會歇息。



15

有些相遇本就是造孽,可是人實在很下賤,所以有些孽,不得不造。



「──妳總該告訴我為什麼。」沖田總悟雙手握槍,保險栓早已拉開。
後方站著的是黑壓壓的一片警眾,他們好狠,把她逼進死巷。

「傻瓜。」她肩上依舊披著那黑羽披肩,聲音聽來刻意的輕快,造作的輕快。
「別問太多為什麼哦。因為『為什麼』的答案,都要讓人回到過去,或者是去未來尋找……」


回想過去使人受傷、思考未來使人迷惘
意義全被為什麼……給否定掉了哦。


「為什麼妳非得拐彎抹角?」沖田總悟忍不住吼。「我就是要問為什麼,為什麼妳殺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妳要來日本!為什麼……要讓我遇見妳──

他想起跟她做愛的場景,現在又一次回想起來,竟然是那麼哀傷。



神樂笑笑,舉起手槍,對準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人總是下賤,所以總是造孽。」


喀登。板機───


小心!!後方有人叫,然後五六枚子彈就打進她胸膛───



喀登。她帶著微笑扣下板機,彈匣是空的────────



神樂
沖田總悟衝上前抱住她,緊緊的抱住她。



16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請原諒我用你無法聽懂的語言,因為我的抱歉連讓你聽見……都不配。



17
好討人厭的梅雨季。
他抱著她的屍體,那副不久前才與之歡愛的身軀。


傻……瓜。
女王被將軍了,這盤棋怎麼下呢……啊,西洋棋沒有女王對吧,我真是傻瓜……

他張嘴想呼喚什麼,可能是她的名字抑或述說他沖田總悟對她神樂的我愛妳,但卻發不出聲音。
喉結顫動著,發不出聲音……



張嘴的同時,綿綿不絕的霪雨流進他嘴裏,只有鹹味。除了鹹還是鹹。







Fin.


Free talk.
茱莉安娜(Juliana’s)女郎
約於東京八、九0年代
茱莉安娜迪斯可舞廳以無比巨大之姿出現
最特別的是廳中設有高高的展示台,提供下了班的OL一處宣洩之地
為了吸引在台下觀賞的男士眼光,她們逐漸發展出獨特的打扮穿著
包括緊身衣、超短迷你裙、半露的丁字褲、甚至直接以內衣和泳裝上場
並且雙手迴旋舞著閃爍的羽毛扇子。


﹥BGM  平井堅/哀歌    蕭亞軒/後來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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