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7日

【涅彌】Bread

﹥寫於2008/01/07
﹥涅彌←篚口傾向有






笑容滿面。
還是笑容滿面。
即使把小小的臉隱藏在雜誌後方,濃濃的笑意和那種愉快的心情仍然毫無掩飾的從她周遭不停地散發出來。
本來一直冷眼看著奴隸表情的那個男人終於開口,帶著惡意的破壞她的好心情。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嗚呵呵呵呵。自雜誌上方探頭探腦,她已經很努力壓制住上揚嘴角但是似乎收不到成效,反而變形成一種很詭異的表情。

「蟲子是被僕人二號傳染了嗎。雜誌拿反看來是症狀之一。」讓俺把妳的頭狠狠抓去撞牆兩三下就會康復。

嗄?她低頭發現倒反的文字,慌張的趕忙改正過來。「涅……涅羅!不是被傳染啊!吾代大哥那個不是病是他看不懂的問題才不會傳染啦!
「妳這傢伙說什麼!!意思是老子很笨嗎混帳!」本來靠著沙發假寐的吾代忍無可忍跳起來破口大罵。
是這個意思沒有錯。」火上加油。
「不不不不不是啦我沒有這個意思吾代大哥……」陪著笑,彌子死命搖頭加上揮手澄清,換來吾代一雙瞪得老大的眼然後狠狠嘖一聲,低啐,「馬的在這裏總沒好事老子走啦」手插褲袋就此揚長而去。


桂木彌子魔界偵探事務所大門被重重拉開又關上,室內恢復沉寂,彌子在啞口無言目送吾代忍氣沖沖的背影離開之際還不忘重複這不到五分鐘已經出現第三十次的動作──看手機。
叩叩。一陣聲響從門邊傳來,彌子收起手機,事務所的美少女秘書小茜用烏溜髮辮捲起筆快速在白板上寫了一行字跡娟麗的問句。
『在等人嗎?』
「啊……是啊!」小茜問話一針見血,彌子臉上笑容益發光采。「篚口前輩說要送麵包來哦!」
『麵包?』
「那個那個、今天下午在車站附近新開幕的麵包店,開幕後有十個限量發售的巨無霸萬歲奶油麵包不過我放學時間太晚了排不到正當心灰意冷碰巧遇見篚口前輩他答應要替限量麵包去搶我現在都半小時有放學我應該快來篚口前輩了吧哎呀好興奮!」一談到美食,女子高中生偵探桂木彌子大師雙眼發光滔滔不絕,興奮的程度連小茜想要糾正她『是替你去搶限量麵包跟放學有半小時』等等都來不及。


魔人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凝視著兩人對話,破天荒的沒有插花。


喀鏘。門外傳來腳步聲,再來是充滿抖擻的年輕男性嗓音。
「是我,篚口。」

啊來了!彌子迫不及待打開事務所大門,額前掛著黑框眼鏡脣邊掛著坦率笑容的少年抱著充滿麵包香氣的大紙袋向她打招呼。「哈囉,桂木。」
「篚口前輩!」
「喏,怕妳不夠吃我還託人幫忙排隊多買了四個。」一共是五個喔。說著,少年把紙袋交給彌子,彌子激動的樣子就好像快哭出來了。
「真──的非常謝謝你!篚口前輩!」真不知道怎麼感激你才好!笑中帶淚的說,彌子興高采烈的從紙袋內拿出比她頭還大的麵包一大口咬下,小麥粉的香氣和入口即化的甜奶油餡料在口中融合,簡直是天堂級美味。

看著眼前女孩充滿幸福的吃相,少年脣邊的笑容不褪反而有加深的跡象。「麵包就全部算我送妳的吧。看桂木妳吃得很開心。」
「咦咦──?真的嗎篚口前輩?!」嚥下嘴中第一個麵包最後一口的奶油餡,彌子帶著極度喜悅又含糊不清的聲音開口。
「嗯。」不過那個……微微側頭,篚口結也抬手,指指事務所裏面。「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啊真抱歉看到麵包太興奮了所以……」調整好心情,彌子開心的拉開門,「請進!」
「那就打擾了。」以清朗的聲音說道,看來輕佻的少年踏進事務所,經過彌子身旁時出奇不意牽過她沾上奶油餡料的小手。

「哎呀,都沾到手了呢。」拉起彌子的手故作漫不經心地道。
「啊,我去洗手好了──」感受到手傳來的不是自己的體溫,彌子給了這樣的回答,想抽回手但對方卻沒有放手的意思。


桂木……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若無其事地又補充,篚口俯身,啟唇,輕輕含住她指尖。


咦咦咦咦咦耶──?!!彌子紅透了臉,旁邊有小茜所在的牆壁好像也快塌了……
指尖只能體會少年舌尖的溫熱觸感,桂木彌子腦中呈現完全空白。

「──唔嗯……」不愧是限量發售,果然很好吃呢,桂木。抬頭,篚口一臉「這沒什麼」的笑容看向雙頰紅通通的彌子。
「唔、啊?這……」篚…… 篚口前輩,這……「細菌很多耶。」好遜,這是她首當其衝想到的回答。
篚口聳肩,握住她的手並沒有放開的打算,「沒關係,因為是桂木啊。」說著,他拉著彌子走近沙發。

「哦,你們事務所視野挺好的嘛。」篚口一面四處張望一面說,彌子趕緊趁隙抽回手,「我、我去泡茶!」
她慌亂走到門邊秘書小茜的位置,眼光偷偷瞄了一眼王座上的那個除了S她之外還是S她的從魔界來的男人──腦囓涅羅像是完全置之事外,看著手中報紙默不吭聲。



×××



篚口其實不像其他人說的特立獨行反叛到底,在彌子眼中看來,他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男孩子,至少是現在,篚口說的話題都可以引發她的興趣。
當然,能引發她的興趣的話題只有美食。


───在網路上蒐集的百大美味料理這個話題告一段落之後,茶喝完,麵包也不知不覺也已經(全部被彌子)吃得一點殘屑都不剩。


「時間差不多,我也該回去了。」今天很謝謝桂木妳的招待。起身看看手錶,篚口向彌子道謝。
「不,我才該向篚口前輩道謝。」謝謝你的麵包,真的很好吃!彌子露出真心的微笑加一鞠躬。
「要不是等會我還有事,不然很想留下來跟桂木妳一起吃晚餐呢,好可惜。」在說到「留下來」跟「一起」這兩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無意,旁邊藏起來的小茜覺得篚口結也特地加重了音節。

「嗯、下次有機會一定!」站在事務所門口的彌子渾然不覺接下來可能會降臨在自己身上的災難,還一邊說再見一邊對走下樓梯的篚口揮手。
直到聽不見篚口的腳步聲和看不見篚口的背影,彌子才把門關上,嘴裏哼著輕快的曲調轉頭,發現右側牆上拚命甩著髮尾的小茜。

「小茜?怎麼了嗎?」啊、妳也很想吃麵包嗎?她笑著詢問,絲毫把這事務所裏另外一個「人」的存在忘光光。


「……很開心嗎,變形蟲。」涅羅高大的身影完完全全籠罩住她嬌小的身影。
「咦耶?」變……變形蟲?這跟球潮蟲哪個比較先進啊……不、不對啊彌子!現在不是想這種問題的時候啊彌子!
她怯懦地抬起眸往上看,涅羅的薄唇透著異常燦爛的微笑,兩隻鉻綠的瞳仁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盯著她的不放。


……因、因為吃了限量麵包,所以會被殺……


這樣的念頭閃過她小小腦袋如晴天霹靂,她下意識轉身扭門把就想逃,手卻傳來扎實的刺痛感,她好奇低頭一看───

「嗚哇啊啊啊啊啊!!!!!」這、這這這這這什麼啊啊啊!!
彌子看著蟄伏於門把上的詭異充滿有毒鋸齒狀的魔界生物慘叫。

「彌子,想逃是不可能的哦。」語聲尚未全部落入她耳裏,彌子只感覺腳跟一輕,整個人已經被涅羅抓到半空中。
充當施力點的頭部被利爪牢牢箝緊,彌子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在半空搖搖晃晃有如風中殘燭,彷彿下一秒就有慘遭整隻被盪去跟牆壁玩親密接觸的境遇。

「涅、涅涅涅涅涅羅?!!」怎、怎麼了?現在沒有謎她這做奴隸的也僅守本分沒有踏出事務所半步,更沒有做出什麼事情惹到他這高高在上的魔人啊??

魔人抬高手,視線與被自己像夾娃娃機的夾子抓住一樣的桂木彌子平行,閃閃發光的漂亮綠眸微瞇,端詳著因痛而眼角泛淚的彌子好一會兒,視線落到她右手莫約兩秒又挪回來盯著她看,接著,魔人涅羅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冒出一句話。



「俺要把妳的右手砍掉。」齊腕砍掉。


───咦咦咦咦咦咦咦欸耶?????!!!彌子不可置信的尖叫出聲。

「為、為為為為為什麼?!!!」
魔人眼神一黯,目光又落到她發抖抖很大的右手之上。

套用吾代的語氣融合的話,就是「靠妳這隻死蟲子是有沒有神經啊?!馬的被那種屌兒郎當的混帳吃豆腐還渾然不覺嗎廁所抹布!」
姑且不論吾代的語氣跟某個喜歡用菸點炸彈的少年相像與否,總之經由以上短短兩句就可以想像得出來魔人現在說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給俺聽好了,彌子。」他沉聲道,表情很差的俊臉湊近慌亂中的桂木彌子。
「俺這裏只歡迎有謎的人。」意思是來聊天泡茶的都給俺滾到地獄去。

「嗄?……嗯、嗯!喔!」彌子沒有時間思考只忙著點頭稱是希望涅羅大人即使把她丟去撞牆也好過頭先被捏爆變成血腥爆米花。


魔人不作聲,視線三度回到她的右手。


〝桂木……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彌子。」正當她納悶涅羅怎麼暫停動作的時候,他眼神一轉,開口道。
「啊……是……?」


「……蟲子含有豐富蛋白質當然好吃。」低聲啐道,他把她的臉一把抓了過來,空著的手猛地抬起她下巴,唇就一點也不客氣的印了上去。
彌子睜大眼,突如其來的吻……不,是掠奪她氧氣的涅羅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呼吸困難讓她不自覺張開嘴,他馬上趁機鑽了進去纏繞著吸吮著她的小舌。





「……那個,會不會死掉啊……」
事後回憶起來,彌子捧著羞紅的雙頰只想到這個對她這人類而言萬分嚴重的問題。



而涅羅呢?

「低等人類喜歡吃的奶油……味道重死了,俺很不舒服。」還是只有究極的謎合俺的胃口。
「那、那涅羅你當初為什麼要……」
「只是懲罰。」俺沒讓妳這蟲子嘴巴腐蝕掉妳就該把俺的腳舔乾淨作為回報了。


雖然無奈,但彌子仍是偷偷地笑了。吶,到底是誰在懲罰誰呢?最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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