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波海燕1027生日賀
Don't wanna hurt you anymore
Tell me the meaning of you happiness
那夢是，連雨水或者淚都無法洗去的記憶鮮明。
────總是，驚醒再驚醒。
他陡然睜眼，四周依舊是睡著的。窗外的天色濛濛亮了起來，乍來的清晨。他起身披上外褂，拉開紙門。跪坐，凝睇眼前攀附於嫋嫋青草的露珠晶瑩，深秋以來散佈的微微寒意。
看樣子是沒法再繼續睡了啊。
他輕嘆氣，目光移回屋裏漸失溫的被褥，思緒也又回到那夢──曾是現實的夢境。
〝隊長。請你准許我……一個人過去。〞
〝……好啊。〞
夢裏，他忽略露琪亞詫異的眼神，重複述說二字。
吶、這就是、所謂的「尊嚴」哪。
夢裏，他已記不清自己究竟朝他的脖子砍了幾刀。
〝臭小子！你玩真的啊！？你怎麼可以……親手殺了……自己的部下！〞
〝當然會。我不能讓你……吃掉海燕的身體！〞
吶、這就是，我最終所謂的「堅持」……
〝殺了他！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海燕了！殺了他──！〞
夢裏，他聲嘶力竭，叫露琪亞舉起刀來，然後──
那隻虛和他的副官，都到哪兒去了呢？
那夢是，連睏意或者鮮血都無法抹滅的刻骨銘心。
老在這時候想起你。
整理好床榻，替自己沏杯濃茶，他瞥向日曆。
十月廿七。
──記得生日總比牢記忌日來得好。
你也是如此認為……吧？
他在心底喃喃自問。
×××
「久違，浮竹隊長。」一名男子笑著開口。「您今天看起來氣色不錯。」
「謝謝。」他頷首，含笑望著身披嶄新隊長袍的男子。「上回的隊長會議我沒出席，很可惜沒見到你……隊長事務是否熟悉？」
「是的。承蒙您和朽木大人的指導……」
浮竹靜靜看著男子。一頭艷紅的長髮仍乾脆俐落地紮成馬尾；只是昔日的年少輕狂已不復存，談吐舉止倒多了份成熟穩重。
他聽見男子──六番隊隊長．阿散井戀次話中用的敬語，脣角笑意更加深。「……白哉還好嗎？」
戀次微笑。「朽木大人很好，請您毋須擔心。這幾天天氣有些冷，他還念著浮竹隊長您哪。」
「……是嗎？」
彼此距離雖不遙遠，但因身體之故，外出少之又少，能和白哉這多年老友見面的機會也微乎其微。
記得不久前清音才提過，他將六番隊隊長位置空出給阿散井戀次，返回朽木大宅，專心致力在提振從前優秀家風之上……
戀次坐在浮竹十四郎面前，見浮竹墜入回憶中，並沒有絲毫不耐的表情。他不動聲色地悄悄挪過身旁的袋子。
───該是……說出重點的時候了吧。
「浮竹隊長。這是……今年露琪亞託我……帶來的東西。」片刻，戀次輕聲開口。浮竹回神，瞧向他。瞧向戀次的手探入他身邊的褐色袋子，接著拿出幾樣物品。有幾罐現世的啤酒加下酒菜，還有幾瓶玻璃瓶裝的，顏色很漂亮的果汁。
戀次一面將瓶瓶罐罐拿出，一面笑著解釋。「露琪亞託浦原君帶口信給我，說您不行喝酒，果汁是給您的，啤酒和下酒菜是要給清音跟仙太郎……」浮竹聽著，沒辦法似的皺了皺眉頭，嘴邊卻漾起溫柔的笑容。
露琪亞一向如此。記得去年她還送自己一堆現世的什麼「維他命」，清音和仙太郎倒拿了葡萄釀的酒，開心得很──她明明知道他也喜歡喝幾杯的喏。
「露琪亞說，您要注意身體健康。」戀次補充。
思緒到此中斷，他無可奈何的搖頭，與戀次相視而笑。
戀次又拿出一小束黃顏色的小花，以及一張相片。
浮竹凝視著那花。這才想起，今年……是第幾年了？
而他又是……第幾次見到那花呢？
那是三色菫。寥寥七八朵，用白色和黑色緞帶繫成一束。
戀次也把相片遞給他。相片上，是露琪亞和黑崎一護燦爛笑著，站在自己家的花園。他倆相依著，她笑得好開心好開心。那個橘髮的孩子摟著她，眼神透露溫柔。
相片背景，就是一大叢的三色菫。
「那束花……跟往年一樣。」戀次眼神飄移至相片，「是要給……海燕的。」
聽見海燕的名字。
他叫你，「海燕」。
「……我知道。」浮竹點頭。
「……聽浦原說，明年可能就有個小橘子頭誕生囉。」戀次抓抓頭，爾後開口：「到時，隊長您也一起去拜訪吧？我要欺負欺負小鬼。」
「欺負小鬼？」浮竹笑出聲：「到時候就別讓一護衝到屍魂界也來這麼一招！」
「怎麼可能？一護身手現在沒我好啦！」
兩個人都笑了。
「今天……我想出去走走。」浮竹突然站起身，嚇了戀次一跳。「陪我去志波家一趟吧。我想親自把花……放在海燕的墓上。」
我聽見你的名字。
我叫你，「海燕」。
戀次欣然答應，將露琪亞的東西放回袋中。
「把露琪亞跟一護的合照……也一塊帶去吧。」浮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
「……好。」
「啊啊，戀次。我還想讓岩鷲進入隊裏。」
「您是說……志波岩鷲？」
「是啊。十三番自海燕和露琪亞後已經很久沒有副官了……我打算問問岩鷲，想不想接任海燕的位置。」
「……隊長，您好多打算啊。」
浮竹手拿那束小花，笑而不答。
他想，總該為你做點事情吧……？
我是……你的隊長，不是麼……？
〝…… 隊長……非常感謝你……讓我……獨自面對它……〞
〝……嗯。〞
那夢是，能讓他想起你的記憶鮮明。
那夢是，令人永遠懷念的刻骨銘心。
───生日快樂、海燕。
Fin.
Free talk.
三色堇的花語是思念。
﹥BGM GLAY/Happi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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