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0日

【戀露】螢袋

﹥寫於2005/06/10
﹥祐聖指定






瀞靈廷的夏日夜晚。蟲聲唧唧,星子燦燦,晚風悠悠如流水,一掃白天熾陽帶來的炎熱,沖散叫人難熬的酷暑。露琪亞斜倚樑柱,對著夏意盎然的夜間院子打盹;身邊放的茶,早已失溫。最近不知為何,嗜睡又沒食慾,讓原先就嬌小的她更顯纖細,整個人瘦了一圈。
大概……是夏天太熱的緣故吧?她想起上午八千留來玩時說的話,一陣微風拂過,又睏了……。

「露琪亞!妳看我找到什麼?」戀次興奮的從房間奔出,手裏拿著一個陳舊的布袋。
「嗯……」昏昏沉沉。

「露琪亞?」看見愛妻一副無精打采,他擔心地湊近她:「怎麼了?」
「呵……沒有……」勉強睜眼,打了個呵欠,對眼前的丈夫笑笑:「只是有點睏。最近不知道怎麼搞的,很容易累呢。」
「妳別太勞累了。」戀次皺眉,將額頭貼近她的:「奇怪,也沒感冒啊?」
「我說沒事嘛。」露琪亞笑著推開他,問:「你剛才找到什麼?」

「──這個!妳還記得吧?」戀次舉起有些發黃、用白色薄布做成的簡陋布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突然想起來,就找到了。」
「唔……」疲倦讓她用腦思考稍稍辛苦:「我們小時候裝螢火蟲的袋子?」

很流利的急轉直下到重點。「是啊!我們去捉螢火蟲吧!」

「現在?」
「不然呢?」

「可是……」露琪亞揉揉太陽穴,覺得頭有點疼。
「去嘛!難得晚上天氣涼,就當散步?」戀次以懇求的眼神望她。

不忍看丈夫一副可憐蟲模樣,露琪亞答應了。

「走吧!」拉起她的手,他笑得像個孩子。



×××



傳說,如果在夏天的夜晚捉滿一百隻螢火蟲,再放掉的同時許下心願,願望就能成真。小時候,戀次、露琪亞,和幾個兒時玩伴們,便常相偕到流魂街郊外的野樹林裏捉螢火蟲。大家都篤信這個傳說,卻老捉不齊一百隻螢火蟲。而在眾人之中,就屬他最拼命想捕捉百隻在夏夜草叢間、水池畔耀眼的野流星。


“吶,戀次,你有什麼很想達成的願望?”記得幼年的露琪亞睜著水眸好奇地問。
“沒、沒有啊,你們很煩耶!”提及此問題,他總是舌頭打結,好半天說不出話;最後在眾人軟硬兼施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吐出「世界和平」四字,惹來大夥一陣噓聲。


「後來你有完成目標?」樹林裏,她緊握前方戀次的大手,問。
「當然。」他聚精會神的緩步走著,一面將第九十隻螢火蟲小心翼翼地放入發黃的白布袋中,布袋內透著晶瑩剔透的閃光。
「那你現在總可以誠實說出你當初許了什麼願望吧?」但願減緩頭痛症狀,露琪亞不停的發問問題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這個喔?」戀次愣愣。──隨即,一看就知道心虛的笑容從唇邊蔓延。
「我忘了。」
「真的?忘˙了?」可人的妻子充分發揮質詢威能。
「沒……沒錯,我忘了。」當第九十七顆流星裝進袋,他的臉已經紅得跟蘋果一樣。

哎,都幾歲了,他怎有臉說出小時候那種肉麻兮兮的心底話啊!?

“我喜歡露琪亞,很喜歡很喜歡……!所以……請把全世界的幸福、我的幸福,全都給她!”


「哦,你不說,等下你捉滿一百隻,我就要許願讓你招供。」慧黠的藍眸眼波流轉。
「呿……好好好。」他沒好氣的投降。「等我捉齊了再說吧。」



湊齊一百隻螢火蟲之後,他帶她至一處遼闊的草原。
戀次溫柔地攬住露琪亞的肩,緩緩打開布袋。


───數以百計的野流星彷彿躍動的音符,爭先恐後飛奔而出,翩舞於嫋嫋青原;襯著月華以及綺麗的動人閃光,絢采奪目。


「戀次,快說呀!」露琪亞不忘催促。
在一陣不長的猶豫後,他還是臉紅的開口:「我喜歡露琪亞,很喜歡很喜歡……!所以……所以,請把全世界的幸福、我的幸福,全都給她!」

心底泛起一絲好甜好甜的幸福,露琪亞輕輕將頭靠在戀次寬闊的肩上。

「露琪亞現在……已經夠幸福了。因為有你在我身邊哪。」
手輕撫妻子柔順的髮。臉更紅了,心卻跟著甜了起來,好甜、好甜。


一向不懂得什麼叫做詩情畫意羅曼蒂克,就連二年前求婚也是一護一夥特地從現世趕回來屍魂界包辦所有「企劃」;最後是八千留和雛森、松本等人要脅下吞吞吐吐開口,在露琪亞微笑的淚水中達成圓滿結局。不過……露琪亞始終是自己最想保護的人──他這才體會,相愛的兩人是互相,並非單一;自己總該為了她而改變,至少,要能讓彼此的心意相通。


「戀次,有點冷了……」感覺身畔的人兒瑟縮了一下。「我們回家好嗎?」
「嗯。」牽起她的手,準備返家;但是她的腳步卻沒有隨他往前移動。

回過頭。「露琪亞?」

「等……等,戀次,我……」突然覺得頭昏目眩,眼前發黑──……還來不及細想,她放開他的手,腳一軟便當場暈了過去。

「露琪亞!?」衝過去抱起她,不再理會身後仍在徜徉的流星們。「露琪亞-!?」


她 始終是自己最想保護的人……───



×××



「卯之花隊長,露琪亞怎麼了?」看著在床上沉沉睡著的妻,戀次心急如焚地問面帶微笑走進來的卯之花烈。
「她身體太勞累了喔。休息一會就沒事了。」卯之花微微笑著:「這樣的養分可沒辦法好好公平地供給兩個人呢。」

「……兩個人?」再笨的人也聽得出話中的含意:「妳是說露琪亞她……?」
「沒錯。」卯之花淺笑,點點頭:「阿散井隊長,你們已經有寶寶了噢。」
「寶……寶寶?」欣喜若狂取代了所有。




「嗯…… 戀次……?」等露琪亞醒來,戀次興高采烈地緊握她的手:「露琪亞,我們有寶寶了喔!」
「真的?難怪……」這才明白之前的精神不濟食慾不振的原因。

「喂,阿散井,要有當爸爸的心理準備啊。」冬獅郎糗他。
「這是一定的!」現在只想好好守護露琪亞和未出世的小孩,什麼都不計較。

「冬獅郎,寶寶呢……」桃站在冬獅郎旁,拉拉他的袖子。
「不知道有自己的寶寶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妳想要寶寶?」率性的笑浮起。「我剛好也有點心動耶?」
「你不要亂講話啦!」嘴上如此說著,卻早早依偎在他懷裏。

或許……有等待小生命的感覺,真的不錯?


「恭喜恭喜!」八千留笑瞇瞇的自戀次身後冒出:「會是很可愛的小寶寶吧,因為小露長得很可愛唷!」

「謝謝你們。」在眾人的祝賀聲中,他跟她彼此相視一笑;原本握著的手,此時更緊緊繫在一起了──



「喏,等寶寶出生……」戀次在露琪亞耳畔低語。
「我們一家人,再一起去捉螢火蟲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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