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2月14日

【跟風】文章走向之閱讀喜好

源自Plurk河道上的跟風
﹥拐個彎兒自行拿來渣練筆、原連載於Plurk
﹥主題為溫馨/血腥/暴力/工口/正經/搞笑/砂糖/意識流/其他
﹥以下收錄前四項、各種慎、詳細見附錄






1-關於溫馨


  這天他也是踏著既深且重的夜色回家。
  站定在家門口,他手裡抓著鑰匙,硬是限制自己只能製造出最小分貝的聲響,躡手躡腳開門,躡手躡腳在玄關拖鞋,躡手躡腳走進客廳,不料眼前沙發突然冒出一顆頭,是他的妻,站起身走向他,對他微笑的同時還抬手揉著惺忪睡眼,今天還好嗎?

  他胡亂的點點頭,怎麼又等門,不是要妳早早上床睡覺嗎,他說,帶點嗔怪的口氣。他的妻則突然輕抓過他的手,俏皮的學著他的口吻,沒辦法,你兒子說要親眼看見老爸平平安安回家嘛。他的手被安放在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上,愣了兩秒,暖暖的笑了。






2-關於血腥


  從遠處看過去就是黑壓壓的一群,像螞蟻似的。場面雖不叫萬頭鑽動,但也比平常的趕集人潮來得那叫一個澎湃洶湧。王大娘笑瞇瞇地,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倚在最內圈兒,外圈的群眾總是想要再擠得前面點好看個清楚或者也和王大娘一樣有另外的目的,因此王大娘便冷不防給後方一陣一陣撲上來的人浪給擠得踉蹌幾步,但王大娘也不在意,只是旁邊有一臉湊熱鬧的鄉民不小心擠著了她胳膊挽著的蓋著白布的竹籃子的時候,她才失了笑容,忿怒地朝群眾罵罵咧咧幾句,擠什麼啊,不就是待會得死人嘛……,王大娘忘記了,正因為大家都想瞧死人這才會來的,她當然也不例外。

  市場口陡然吹起一陣陰風,吹起漫天黃沙,鼓譟的人們鼻間似有若無的嗅到了逼臨死亡的強烈酸腐味兒,便漸漸地閉緊了嘴巴,四周鴉雀無聲。雙手被麻繩綑在背後的死囚做為主角隆重地跪在了人牆中央,他的頭髮凌亂,衣服破爛,全身髒不拉兮的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他抖著毫無血色的都皸裂了的嘴唇,四周圍只能聽見死囚細不可微的哆嗦的氣音,還有一旁滿臉橫肉的高大劊子手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這刀還沒砍下去吧,便見漢子不耐煩的用手抹著額上不斷沁出的臭汗,還將汗隨手往旁邊甩,都濺到幾個靠得比較近的人臉上了。王大娘的臉上也濺得漢子的臭汗了,但她不以為意,還巴巴的從袖子裡掏出乾淨的帕子往漢子遞去,漢子嫌惡的撇了兩眼,擺擺手,撇撇嘴,順便和王大娘交換了個眼光。王大娘又是樂不可支的衝漢子油膩膩的後腦杓笑笑,這銀子她總算沒白花,她的燦爛的笑容和跪在市場口都尿失禁的死囚悽悽慘慘形成了非常噁心的對比,但任誰都無暇注意到這個。

  砍下來的頭骨碌碌地滾了兩米遠,但也是任誰都無暇注意到這個。刀光閃下去的剎那,王大娘就一馬當先的衝上前去,十萬火急地扒開蓋著竹籃的白布,她捧著一籃還冒著熱氣的白饅頭,就往最新鮮的脖子斷刀處蘸,鮮血還在汨汨地冒著,群眾又開始鼓譟了起來,有好幾個人同樣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上前來,也是拿著饅頭穩著還直挺挺跪在原地的屍體蘸起了血,王大娘急了,高叫道:“你們滾開!滾開!咱付了銀子的……”

  旁邊還有一群搶不到的人也拿著饅頭,追起了骨碌骨碌被踢得越來越遠的頭顱。






3-關於暴力


  當他坐在餐桌前愣愣看著放在眼前的鏤空紅色薄紗蕾絲情趣內衣的時候,他的老婆就一臉哀傷的坐在他的對面,兩人之間的空氣凝結了十秒卻有如十年之久,他偷偷抬眼,發現他素來柔弱的老婆雖然一臉哀傷,也只是一臉哀傷,白皙的小臉上沒有淚漬,只是輕皺著眉頭,嘟著嘴盯著那件昨天在浴室洗衣籃裏撿到的不屬於自己的內衣看,安靜嗅著內衣往外散發不屬於自己的氣味。他反而坐不住了,要說一哭二鬧三上吊,直接收行李說回娘家還是叫他滾出去都好,總比現在彼此相看兩生厭來得強。


  “事情結果就是這樣了,妳想怎麼做,自己看著辦。”這時候該死的噁心大男人脾性卻無論如何也收不回去,他粗聲粗氣道,試圖把自己犯賤的痞樣扮得更加入木三分。

  “都說七年之癢,我不怪你。”他老婆幽幽道,“我也不想再強求什麼。”語意至此大有看破紅塵超然物外之態。也是,都到這節骨眼了,七年之癢他媽的也變成了個再理所當然不過的好詞兒,因為早在七年之癢先前,他和他老婆新婚後的三個月他的大頭就管不住癢得要命的小頭了……

  見他的髮妻態度淡然自若,他的口吻也稍微緩和下來,“一切好商量。”他說,肉體他沒那個精力和心情再去撫慰她,至於感情目前他只想放縱自在漂流,唯一能補償他老婆的,好像也就只有錢和這間位於繁華都心的高級房產了。

  “這次動產跟不動產我都不要了。”他老婆說,“你先前割地賠款的也夠多了。”

  講得他好像是腐爛至極的清末朝廷一樣。他有點不高興,“那妳想要什麼?”

  “跟我打一場架吧。”他老婆說出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讓他大感驚訝的台詞。“吵架吵了七年,我們倒還算相敬如賓,沒動過手呢。”他一直告訴自己必須維持在忍讓度的最低水平線,管眼前這個女人有多惹厭多讓人不順眼還是他老婆,他拼命嘔著氣不准幹個揍女人的窩囊廢男人,因此對於吵得最嚴重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大吼幾句,順手摔破客廳裡任何看得見的而且用力狠摔會發出無比痛快的巨大聲響的各種擺設。

  “我不打女人。”他沉聲道。
  “那你讓我打就好了,就五分鐘,好嗎?算讓我解解氣……”他老婆眨著眼,仍舊是那臉憂傷。他這回沒有異議了,反而輕蔑的想,自己當初愛上她就是看上她150公分出頭的嬌小身材,以及那股令人想好好保護她的柔弱感……可惜滄海桑田物換星移,他現在喜歡的口味是辦公室裡的女強人到了床上就會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用盡渾身解數來好生服侍他的狐媚女,可惜啊。

  出自對眼前髮妻的最後一絲從愛情昇華成了親情的情感,他欣然答應,還說馬上就開始。他老婆倒也不急,不動聲色的捧上一張切結合約書,上頭所有該標示的都註明的清清楚楚,其中包括‘當事人履行合約後不得反悔不得因重傷而提出傷害罪控告’balabala之類的,看得他心裡很是不以為然,不就是一個弱女子赤手空拳的拍打他幾下嘛,她是把自己想像成了神力女超人了嗎,有病。

  他不以為然的在合約書上簽名,甚至因她的堅持蓋了自己的印鑑章,便一臉不耐煩的站在她眼前,看著比自己矮了至少也有兩個頭的、五分鐘之後就準備變成他前妻的女人。“喏,來吧。”

  他老婆抿唇,堅定的點點頭,一步步怯怯地走近他。他覺得實在無聊,仰起頭準備打一個大哈欠……

  然後下一秒,風雲變色,他覺得下巴猛地一陣瘋狂的吃痛,人就往後退了好幾大步,他雙手捧著淌滿鮮血的下顎,盯著眼前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的準前妻看,眼神中充滿惶惶然的不可置信非常。


  他的準前妻,雙手在不知不覺間套上了鋼製的手指虎,此刻正冷笑著盯著他看。


  “還沒完。”她說,聲音逐漸愉悅而高昂。“你忙著和你的小老婆胡搞,不知道吧?我學好幾年泰拳了,教練還推薦我預備參加世界賽呢……”


  後面他已經不知道他的準前妻還說了什麼,因為在他的腦袋還來不及穩妥運轉的同時,她就訓練有素的抬起右腳精準地朝他的頭來個跳躍迴旋踢。






4-關於工口


  他這時候已經無暇去思考,究竟是慾望製造了本能,或是本能坦蕩地勾引出蓬勃的慾望。

  女人姣好而誘人的小麥色胴體在佈滿白濁精液的床單上不安份地扭動著,女人時而大膽的敞開雙腿,雙手時而在他瞇細眼眸想看清楚那引人入勝的花叢時,非常故意地蔽住了他的視線。

  來嘛,在等什麼呢,還在思考什麼呢。女人對佇立在床尾的他嬌笑,她的一雙桃花眼帶著深不可測的春情濃郁,她一個翻身從被精液溽濕的床單中坐起來,然後伏低身子,用緩慢的速度挑逗著他,女人往床尾的他爬行,她說,我都已經沒辦法思考了,你呢?

  他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他想告訴女人他現在當然也是處於一種沒有辦法思考的狀態,但此時此刻,從喉間溢出的只有低吟,女人舔著他的陰莖,那巨大的雄性性器頂端悄悄冒出乳白色的精液,女人勾起小舌,用舌挑起那股帶著腥味的白濁,接著將舌尖上的佈滿他灼熱的,正蠢蠢欲動的觸角。


  來吧,我好餓。女人嬌嗔,抬起身,尖挺的乳尖對著他的胸膛磨蹭,我好餓,女人說,還有精液殘留的唇吻上遲遲不行動的他,女人溫柔又俏皮地命令他緊緊擁抱著自己,他的陰莖不偏不倚地也同時緊緊地被女人濕熱緊窄的陰道所擁抱。啊,還是來了。他低聲嘆息,那其中帶著的究竟是滿足爽快愉悅亦或是其他現在一想就會令人瘋狂崩潰的不明朗的什麼口氣,連他自己都弄不清。

  女人嬌笑著往後一倒,帶著他一起倒在床單與體液交融成的泳池,他藉著地心引力的作用在剎那用力的挺動了一下腰,女人便開始盡情的叫床起來,女人舔著他的耳廓,他只曉得不停地往前挺腰,雙手則不自覺地撫摸著女人的小腹,摩娑著女人腰腹上一個顯眼的腥紅色胎記。

  他剛剛認識女人時,便看過那個胎記,那時他們當然還沒有過性關係,床單上也沒有沾滿他的精液,他們兩人都覺得還不到時候,女人笑著說,是啊,我還沒有那麼餓,餓得想吃掉你。所以他們只是全身赤裸的在床上滾來滾去,用雙手,用指尖,用唇舌互相探索著對方。那沙漏形的胎記很有趣吧?女人見他盯著不放,便笑道。

  他搖搖頭,我覺得像蝴蝶結。傻瓜,以為這樣能討女人歡心啊。女人放肆的輕輕吮著他的乳頭,然後悄悄的在他耳邊告訴他,那是女人的敏感帶,胎記。



  終於,在他拼命的挺著腰,拼命的愛撫那個紅胎記,感受女人拼命收縮的陰道拼命的夾緊他的時候,他到了忍耐的極限點,他射精在女人體內,那將會穩穩的沖向女人的子宮,然後著床,女人便會受孕了。


  會是兒子還是女兒呢,兒子是像他,還是像女人呢,他恍惚的想著,想著,想著,慾望消滅使本能萎縮了,不復存的本能再也沒有辦法帶領慾望起舞。他恍惚的想著,反正是看不到了。

  女人自行離開他剛射完精軟綿綿的陰莖,然後就習以為常似的從旁邊的茶几櫃子裡拿出一把閃著寒光的銳利的蝴蝶刀,再自然不過的割向他的頸動脈。

  他沒有嚎叫,只是在脖子噴出鮮血,生疼之際,他歪著頭在女人耳邊低聲說了最後一句話。



  “吃飽了沒?”

  “謝謝招待。”他聽見女人的本性,沙啞,充滿本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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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人血馒头指蘸有人血的馒头。旧时民间迷信,认为人血可以医治肺痨(肺结核病),又说出自唐陈藏器所编《本草拾遗》一书;处决犯人时,便有人向刽子手买蘸过人血的馒头治病。参参见鲁迅 《药》


*3


在中華民國的法律,持有和販售手指虎是非法的。根據《槍砲刀械管制條例》,手指虎是為刀械類的一種(第四條),非經中央主管機關許可,不得製造、販賣、運輸、轉讓、出租、出借、持有、寄藏或陳列(第五條)。


*4

成年雌性黑寡婦蜘蛛腹部呈亮黑色,並有一個紅色的沙漏狀斑記。這個斑記通常是紅色的,有些可能介於白色和黃色間或是某種紅色到橘黃色間的顏色。

作為節肢動物的共同特徵,黑寡婦蜘蛛具有含幾丁質和蛋白質的堅硬外殼。當雄性成熟,它會編織一張含精液的網,將精子塗在上面,並在觸角(palpus)上沾上精液。黑寡婦蜘蛛通過雄性將觸角插入雌性受精囊孔實現兩性繁殖。交配後,雌性蜘蛛往往殺死並吃掉雄性;但在雌性飽食的情況下,雄性可得以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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