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22日

【沖神】子供

﹥寫於2006/05/22
夫妻設定有






難得的休假。他先是一早興致勃勃的跑去買了一大桶爆米花跟可樂,還去租了自己一直很想看但沒機會好好享受的院線片,準備下午躺在沙發上肆意享受快樂而且治安良好的星期六……

才剛將DVD放進光碟機,親愛的老婆的聲音從玄關傳來,夾雜一陣窸窸窣窣的摩擦噪音。

「妳在幹嘛?」他走出客廳,嬌小的身軀正努力和木頭地板上的一個大紙箱玩推推擠擠樂。
「呼……呼,沒事。」抬眼說了兩字,然後將親愛的老公當作空氣。
「……。」親愛的老公嘆氣,快速走回客廳將光碟機切換至暫停狀態,再出來幫她將紙箱扛到客廳。「這裏頭是什麼啊?還滿重的耶。」
「螃蟹啦,是螃蟹!」她有些緊張,「晚餐。我們要給牠吃!」
「是『牠要被我們吃』。」無奈的指正她的口誤,他確信她的表情告訴自己「紙箱裏頭裝的絕對不可能是現在這個季節會出現的螃蟹」。
「你千萬不能打開喔!不然你就給我記……咦?!」神樂忙於叨念,萬萬沒注意到沖田總悟已經不知死活的拿著美工刀割破紙箱上的透明膠帶。

「啊,是嬰兒雜誌嘛,怎麼那麼多本?資源回收嗎?」沖田拿起一本雜誌看了看,封面有一個圓滾滾的健康寶寶在對他笑。「喂,神樂,這──嗚啊啊啊!好痛!

神樂一腳重重踹在他背上,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從紙箱內抱出五六本雜誌,憤怒的吼了一句「我最討厭你了」之後踩著像要製造地震的腳步砰砰砰砰上樓梯。



……有誰可以來告訴我現在怎麼回事?
沖田總悟並不是第一次體認到做為一個丈夫是多麼辛苦,但剛剛神樂踹的那腳力道實在是不輕啊……簡直讓他開始反省結婚一年多來自己究竟作過哪些忤逆老婆大人的惡行。
看DVD的心情也沒了,他索然無味地將手上那本封面有一坨白白胖胖的嬰兒在傻笑的雜誌放回紙箱,接著把自己埋在沙發裏意興闌珊打開電視。首先映入眼簾的一樣是神樂每天必看的連續劇重播。在轉台的前一秒,連續劇的女主角正哭得梨花帶淚,哽咽的和一臉凝重的第二男主角說我懷孕了。

───螢幕後一秒轉到棒球直播。

沖田托腮,眼神對著打出外野安打的某某選手,聽力卻集中在樓上注意神樂動靜。被踹的那下依舊隱隱作疼,他不禁懷疑是不是連剛剛俐落的一腳也都是從連續劇學來的啊……?真害人不淺。

他自己就是身受其害的當事者之一。首先,每天上班總會接到神樂的電話,不是打來查勤,而是向他另類報告連續劇(上午重播)的進度。




────我要跟你離婚!

一開始是這句。記得那時候他震驚到差點沒把警署給砸了,後來一番折騰之後才明白這句話的典故出自初開播的連續劇第一集第一個畫面,女主角狠狠的呼男主角一巴掌。
再來則有「你在外面養小老婆對不對」、「你怎麼能拋棄我」、「我想我只剩一個月的壽命」、「我愛上別的男人了」……諸如此類云云。樂觀一點想,沖田覺得自己的心臟功能已經進化超強狀態;不過他更想做的是把總在灑狗血演出的女主角帶來署裏質詢再告她間接妨害家庭……



(我懷孕了。)
(某某選手出乎意料之外的被封殺,比數逆轉成七比八……)

他想到前天正忙,神樂來電說這句他一直以為是連續劇的台詞。
不過今天是禮拜六,重播的是昨天週五的連續劇,那前天禮拜四他聽見的是───



神樂───!?
沖田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大叫,丟下遙控砰砰砰砰砰砰上樓梯。





「神樂!」他衝進主臥室,她跟一堆寶寶照片在床上一起睡著。
「……神樂?」沖田總悟躡手躡腳走近她,上床,輕吻她的前額,從上俯視睡得香甜的老婆大人。
「……嗯……幹嘛啦……」她仍閉著眼,明顯受到干擾。
「妳快點起來,我有事情要問妳。」
「我已經起來了啊。」哼哼,眼睛就是不捨得張開看他。
「和別人說話眼睛要注視對方是基本禮貌。」他低聲道,唇也更湊近她的。
「哎唷你走開一點啦有可樂的味道……」她沒好氣的睜眼,他的唇距離自己不過五公分。

「妳還記得,」棕色的眸緊盯著她,咬字清晰。「禮拜四妳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妳說了什麼?」
「你在考驗我的記憶力嗎?」她往上瞪著他。呵呵,笑話,她對這點小事怎麼可能記不住?「我說『我覺得這幾天一直很想吐』!」
「答錯。」他的眸寸步不離,繼續追問。「再給妳一次機會。」
「嗯……我說『我覺得這幾天很容易累』?」語氣不再肯定。
「又答錯。」他目光看似認真,嘴角卻慢慢浮現一抹笑意。「妳想知道正確答案嗎?」
「什麼?」

「妳說……」沖田總悟靠近她耳畔,溫熱氣息吹得神樂豎起肩膀。「『我懷孕了』。」

「咦?」小妮子發出疑惑,推開他:「真的嗎?可是我記得前幾天我真的很想吐和很容易累所以我先……」
「妳剛才說妳真的很想吐和很容易累?」他打斷她,語聲有些顫抖。
「對啊,所以昨天妙姐帶我去看醫生,恰巧的是剛好昨天晚上連續劇的女主角也跟我說一樣的台詞喔,我想我可以考慮改行當編劇了……」神樂很興奮的分享她的心得,壓根沒注意到親愛的老公的表情變化。
「──幾個月了?」沖田總悟重新翻身俯視她,只是特別小心別碰到她腹部。
「啊?」神樂乍聽不懂他在問什麼,直到看見他的表情之後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手比出個阿拉伯數字。「三個月了,醫生說的。」
「三個月?!」天啊,夫妻倆怎麼都同時少根筋……

神樂看著沖田總悟一臉頹喪模樣,打起精神安慰他。「總悟,沒關係嘛,才三個月而已……」
「重點不在這!」他二度打斷她,看向旁邊一疊嬰兒雜誌:「幹嘛不早點告訴我?」
「我說啦是你覺得那是連續劇台詞!」老婆大人理直氣壯。
沖田總悟恍然大悟原來「放羊的孩子」是真有其事……。

「那算了是我不對,可是妳明明知道妳已經…… 還搬那麼重的東西?還拳打腳踢?」
「因為我怕你真的把那些拿去資源回收啊。」神樂吐舌抗議。
「妳早點跟我說我就不會拿去資源回收啊。」他挑眉辯駁,唇角的笑卻再也抑止不住──不久之後他除了可以體會到做丈夫的辛苦,也能領悟到為人父的辛酸──


「我覺得我們好像又繞回原來的話題──」叨念還未結束,取而代之的是有可樂味的深吻,又深又漫長。


「……你這樣撐著不會累嗎?」
「我要當爸爸了不會累啦。」撐著手麻掉是小事,壓到寶寶事情才大條。
「總悟,我和你說喔……」
「嗯?」
「我一直以為寶寶會被一隻長得很奇怪的大鳥送來,然後丟到煙囪裏,才來我們家欸。」
「那是聖誕老人而且我們家沒有煙囪好嗎?乖。」
「可是沒有煙囪的話小孩要怎麼來我們家?」
「……好好好,改天我們再蓋個煙囪好嗎?」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聖誕老人才會被丟到煙囪。」
「……妳不要說話了,不然妳還想嘗嘗可樂的味道嗎?」
「不要,那味道好像發霉的醃昆布……唔,你……可樂味真的很重……」

「比美乃滋好。」稍微給她一點喘息的空間,他輕舔她唇瓣-沒嫌她的醃昆布味就算了,她還反過來嫌他的可樂──



也許,聖誕老人和寶寶都會被丟到煙囪裏,成為每戶人家的禮物?
看來要當爸爸之前,還有落落長的一段辛苦路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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