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神擊鼓即為轟雷。能辨人間善惡,代天執法,擊殺有罪之人───主持正義。)
那愛裏,摻雜恐懼。
他的笑容像蛇,吸著她的目光,將長尾纏繞在她的瞳上、她的頸上。
所以即使是愛 也勢必混和心驚。
妳說三番隊長?本來是五番副官啊。露琪亞?怎麼,突然對他有興趣?海燕一如平日爽朗,有話直說。
吶吶接過海燕手中的飲料,她道謝,卻不再做任何補充。
她豈能和副官嚼舌根,說她不喜歡市丸隊長的笑?
那邪魅足夠讓她窒息。
從狹小的眼睛細縫透出的是紅色的光,瞧得露琪亞渾身不自在,冷汗淌了滿身。
到底怎麼了?他批評妳?海燕拗下去問。
「沒甚麼。」淡淡回答,露琪亞索性起身走開。
「我只是想雷神為甚麼就不懲罰這種人。」
呵。好任性的說法……
她曾窩在朽木大宅的倉庫內,瀏覽著代代家傳的浮世繪。
有幅畫上精巧地描繪出雷神的樣子。
裂嘴獠牙,怒髮衝冠,手持鼓槌,乃正義化身。
她便開始想,倘若真有雷神,他真該劈死市丸銀這類人的。
這類光是眼神就令人感到噁心的傢伙。可惋的是雷神單單存在於朽木宅深鎖的倉庫之中,神話之中,傳說之中。
她依舊時常遇見他,尤其是浮竹身體微恙而自己得多替海燕分擔一點職務的時候。
「看得出來妳似乎非常忙呀。」一日早晨,飄雨。她捧著一疊要送去給九番隊蓋章的文件,幾乎是小跑步的往前。
長長的走廊有些滑。
空氣中同樣飄散雨的氣味。
她的黑髮在後腦杓飛揚。
眼前的人影很高大。
露琪亞低垂眼睫,輕聲開口。「……是的,三番隊長。」
「很生疏的稱呼哪。」笑容一直不褪,銀垂頭看著眼前的女孩,玩興正濃。「妳可以叫我市丸隊長就行了。」
……。咬著唇,露琪亞屈服。「……市丸隊長。」
笑容不吝惜地在唇角綻開。「我可以幫妳忙,露琪亞。」
他叫她露琪亞了。並不是第一次。自從那回在和朽木白哉說客套話時,他早已知曉她的名,早已在心裏喚她不下千百遍。
只是覺得有趣罷了。見她一臉單純,一臉清秀,一臉在朽木家被過度呵護的樣子……恃寵而驕。銀還是藍染副官的時候,就曾聽說過四大貴族之一的朽木家新宗主多了個撿來的妹妹。
長得像他的前妻……是吧?
銀第二次很近地,盯著露琪亞看。
纖細柔順,一副大家閨秀模樣……果然適合朽木白哉啊。
是不?
「謝謝您的好意,我自己去就行。」努力壓制語聲中的顫音,露琪亞回答。
「那我告訴妳吧,換條路走。」銀語帶挑釁。「這裏被我佔用了。」
……。可恨。那目光,刺進她的骨髓,她的脊椎。
無聲的恐嚇是不是一種罪。
是不?
她默默的抱著一疊不算輕的文件,緩緩旋身,盤算著先繞原路回十三隊向清音拿柄傘……
走了兩三步,身後,市丸銀的笑聲在她耳畔爆開。
「我騙妳的。」聲音猶帶判決般似,輕描淡寫。
露琪亞轉過頭,市丸的腳步跫遠著走了。「好好工作啊,露琪亞。」
她皺眉。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啊……這笑聲!
一道閃電掠過眼簾,不消幾秒鐘聽見雷吼。
莫非雷神出現,劈擊有罪之人……?哼哼。
露琪亞低哼,抱著文件繼續往前。
他總愛騙她。
她也總每每上他的當。
因此他樂此不疲。
吶、市丸銀啊……你可別愈玩愈起勁了。
可他就愛看朽木露琪亞那如白兔見到掠食者般的神情。
於是愈愛。愈喜歡。
那愛慾內含成分,藉由恐懼和微小的恨意,昇華再昇華──……
說謊欺騙別人的人有沒有罪?
他應該給雷神劈死。
在前往雙殛途中,他又出現,照常愚弄了她一次。
她也照常的被愚弄了又一次。
她恨他,恨到恨不得愛進心裏,恐懼到心裏。
她恨他,恨他讓自己求死的意志……悉數瓦解─────……
說謊欺騙別人的人有沒有罪?
他應該給雷神劈死。
是劈死。
Fin.
﹥BGM Drunken Tiger/Love song that won't get banned 通過審核的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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