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蛭魔妖一×姉崎真守
(本來以為會哭是因為眷戀種種場景。但其實是因為在乎某個人,才流下不捨的淚。)
喀噠、喀噠。
原先敲著notebook鍵盤的纖長十指倏忽停下,惡魔般的銳利目光瞟向一旁孜孜不倦不曉得在忙些什麼的女孩。
沙沙、沙沙。
淺褐色的瀏海擋不住女孩濃密的長睫。
───死管理人,妳在幹嘛?沉不住氣的開口。
抄演講稿。輕描淡寫地吐出幾個字,女孩頭抬也不抬的繼續自己工作。
"那是什麼東西?"難道有重要到跟我說話可以不用看大爺我的眼睛?
"在校生代表致詞的演講稿。"停筆,女孩拿起謄寫好的稿子審視。
"後天就是高三生的畢業式呢。"
然後交替,她也從高二升上高三。
"呿……無聊。"漫不經心的嚼著口香糖,惡魔將視線轉回電腦螢幕。
"與其代表致詞,妳乾脆上台發表如何偷吃零食跟泡芙的訣竅還好一點。"
"……真是的!"
不顧女孩怒氣沖沖,泥門惡魔照樣我行我素。
唉。輕嘆,女孩將頭輕靠於桌面,看著無比奢華的社辦內部。
室內一角的冷氣機發出低鳴。
熟悉無比的賭場式裝潢,揮灑汗水的操場、固定在河堤邊做的慢跑訓練……
Set、Hut的吼聲,刺耳的哨聲跟歡呼……
───從明天起、就都開始距離她好遠……
胸口有種窒息般的難過。
這是捨不得吧?
×××
───當天早上簡直是一團糟。
當司儀喊出「在校生代表姉崎真守上台致詞」,她戰戰兢兢上台,展開應該念得很順的演講稿,才唸個開頭兩句便開始哽咽。
爾後淚流滿面,連畢業生都沒她這麼難過。
雙肩因方才的抽泣而一上一下的微微起伏。
姉崎真守坐在操場畔草地,手拿用水浸濕的手帕蓋住右眼。
啊……真糟糕,眼睛都哭腫了……
「──演技還不錯嘛,死管理人。」低沉的嗓音出現在耳旁,真守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跟此時氣氛完全不搭調的機關槍。
難得失去辯駁的氣力,她將朝向另一邊的頭枕在雙膝,無語。如果可以,她倒樂意讓蛭魔這麼喊她。但問題是,已經是準高三生的她們早不再是泥門美式足球社的一員了。
也就是說,她跟蛭魔妖一,這個比惡魔還強的男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牽扯了。
可是為什麼卻高興不起來?
她知道自己眷戀那社辦,眷戀隊友們的笑容,眷戀那比賽獲勝的喜悅或者失敗的悔恨……,可是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眷戀他?
「……傻瓜。我說妳啊……腦子裏都裝些什麼?」胡思亂想的同時,一隻大手驀地覆上她頭頂:「不管到底有沒有畢業,都還是在一起吧?」
……咦?
真守瞪大雙眸。
那隻手的溫度越來越高,但壓著她的力道卻越來越溫柔。
她那瞬間好想轉過頭看看惡魔臉紅的彆扭樣子。
─────都還是、這麼樣的在一起,對吧?
「如果不能叫死管理人,我以後就改叫妳……『愛偷吃零食的風紀委員』。」
「……你……你之前不就這麼叫嗎!?」
剛剛的氣氛二度被破壞殆盡。
惡魔露出專屬的狡詐笑容。「現在這個是統一通用稱呼。」
「什麼統一通用啊!!」
「如果妳不喜歡我就改成『愛哭又愛偷吃零食的風紀委員』。」
「……你真差勁!!」
噢,順帶一提,那張哭得梨花帶淚的小臉,他早就偷偷拍照存證了……
───是只有惡魔本人才能觀賞的存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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