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8日

【銀神】消失了

﹥寫於2007/10/08
﹥百度銀神吧銀神祭、半架空
﹥消えてしまう






0.1

(失くしたものが あまり
多すぎて忘れた
青空だけは残しておいてくださいと
叫びたい────)



0.2

(張開眼睛了嗎,是嗎?已經張開了嗎?那麼看得見我嗎)

……不。什麼也看不見。搖頭
僅祇一片黑暗盪漾在漆黑之間。



0.3

你嘗試著穿梭在比銀霧還要濃的深景之中尋找那個怎麼也不肯怎麼也不想放手的顏色
那是你眷戀著的藍。

她是你最後的藍天、是吧!



0.4

你踏著顛簸的腳步徬徬徨徨向前,伸出缺乏安全感的手護在身前揮舞
直到



0.5

銀ちゃん……


透過耳膜的鼓動,你聽見那可愛稚嫩的嗓音呼喚著只有那聲線才會呼喚才配呼喚的你的名字。你心頭一緊,雙手揮動的更加瘋狂,腳步和氣息一併紊亂,亂得不像是昔日叱吒風雲的白夜叉。你每往前一步就回應她的聲音,你大喊著,神樂,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可是經由乾燥出血的唇瓣揚出的聲音卻不如你所預期的大。於是那聲音只有冷冷底寂寞底環繞在你周圍的份兒,她聽不見。



0.6

銀ちゃん。
一聲一聲的呼喊距離你越來越遠,你喘息著,黑暗依舊還是黑暗。
你躊躇著是否該往前跑追尋欲尋的,你進退不得,四面楚歌。

……銀ちゃん

那聲音又一次的蕩漾過來,你腦子一空,腳步無法抑止地動了起來
你在黑暗中狂奔,一步又一步,三步
然後後面有手抓住你白底藍紋的衣袖,你倒抽一口冷氣猛地轉身,

對上的就是



0.7

銀ちゃん。
聲音確確實實的在你面前了。
你像個孩子般探出顫抖的手臂,迎接你觸覺的是人類的體溫還有細嫩的皮膚。
你縮回手,抬到鼻下嗅嗅,除了醋昆布的酸味外還多了一種兩人之間共有的味道
當然,屬於她的香味佔絕大比例。

你二次伸出雙手,在那細嫩之上緩緩游移,額前柔柔細細的髮,纖纖的瓜子臉,小巧的鼻和唇,輕柔得不可思議的羽睫……這時候你知道她閉上了眼睛,那羽睫濃密纖長的令人憐愛。
張開眼睛,我想看妳。你說,但不知道她聽不聽得見。你的手細細描繪過她容顏她輪廓,掠過下顎到頸脖,你摸得頸子上中國服的盤扣,你解開那盤扣,她舉起手以兩隻手輕輕握住你右手手腕低聲說別這樣



0.8

──銀ちゃん。
接著那聲音又變得好遠、好遠。
你極盡困難似的吞嚥唾液,試圖放大音量對她說話。

我不能失去妳。真的,絕對不能失去……

曾幾何時,在還沒深陷黑暗之前你也想過,自己有什麼東西可以消失,或者不行消失。
你樣樣的數,萬事屋?遲早要還登勢的,嘖都拖了幾個月房租沒繳啦……掛在客廳那個寫著糖分的匾額?嗯可丟,身不帶來死不帶去。新八?哎呀他光顧著阿通都來不及了何況他遲早有天必須離開啊。洞爺湖?這也算了電視購物再多買幾把不就得了……

然後你眼前突然跳出那皎潔夜兔的身影。你愣,苦笑。
正確來說那女孩只是寄住在你家的食客不是屬於你的東西啊坂田銀時。
你這樣說服自已之後卻感到無以名狀的痛苦跟鬱悶。
曾經是白夜叉的回憶可以消失,沾滿雙手的血腥多希望能夠消失


全世界都可以消失不見,惟.獨.她.好.像



0.9

她總是睜著一雙透明澄澈的藍眼睛望著你,有埋怨有難過有不解有肯定有笑意。
她總是勾著你的雙手眼巴巴望著你買醋昆布給她,你愛看她得逞後唇漾開的笑。
她總是對你頤氣指使大呼小叫兩人你來我往吐槽,你愛看她生氣模樣很快氣消。
她總是……

你知道當越加諸恐懼在心,就越容易崩潰。
你知道越細數她的好跟好,就越困難割捨。




1.0

嗯,銀ちゃん,我張開眼睛了哦,你看得見我嗎,你看得見嗎

她壓抑著哭腔保持開朗高亢的聲音說,然後她抓過他的手指觸碰自己的臉頰。
因為握刀而生出厚繭的他的指腹摩娑著她的臉頰,乾得有點發疼,直到
直到從那湛藍滴落下的淚水流了滿臉,可那疼,更疼,而且還更往心裏去。






1.1

銀ちゃん、どこにいるの?
妳待在原地哭泣,可是沒有眼淚。



1.2

四周好暗好暗,妳用力眨著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任何東西任何聲音。
妳用盡力氣喊著最信賴的他的名字,可是卻沒有回應,什麼也沒有。
妳好著急,銀ちゃん、どこにいるの?

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



1.3

妳記得很清楚,長相猙獰的敵人朝妳劈頭就是一刀,妳憑著夜兔的敏捷閃過刀光卻忽略身後劍影,妳倒抽一口冷氣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傷,但是有熟悉卻厭惡的液體噴濺到臉龐,替妳擋刀的他踉蹌了幾步後轉過頭咬著牙對妳一笑就倒了下來,他滿頭滿手都是血。
妳瞳孔放大,敵人則在妳面前咧嘴叫囂,夜兔嗜血!快來看,夜兔嗜血啊
妳大吼,才不是,我討厭血我討厭殺人!
我討厭!討厭──!

可耳畔有股聲音恥笑妳,他冷笑道,不是討厭,是害怕吧。
(只要一殺人妳那可憎的本性就會原形畢露了吧)
(只要聞到血腥味無法克制的動手後原本屬於妳的就會全部消失吧)

───不!
我不怕我只是討厭!
湛藍雙眼現露瘋狂神色,妳舉起紫傘殺紅了眼狠狠從上空一擊要把敵人的頭蓋骨打碎

……別這樣,神樂
別這樣。
───他的溫柔穩穩托住妳的恐懼以致於不再漫無目的的墜落,妳鬆開握著傘柄幾乎要出血的手指,扭頭對他說對不起對不起嘛可是我不想失去銀ちゃん你

語音未落妳已重重墜下。



1.4

(看得見我嗎)
妳好像聽見他的聲音,可是妳什麼也看不到,妳在原地搖頭,搖出淚水,沒有淚水。



1.5

(你是怎麼當醫生的啊!?連看不見這種小病你都沒辦法治算什麼醫生?!天人算什麼狗屁啊!我看你的圓形禿要不要先去植毛看看有沒有效啊啊!!)
(這、這位先生你不要太過分了,圓形禿又關瞎眼什麼事啊你這自然捲!)
(阿銀!阿銀你冷靜點會吵醒神樂的!……)

遠方好吵,妳似乎聽見妳的名字。妳杵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感覺有東西要消失了,又彷彿沒有。無以名狀的感覺壓在心口跟喉嚨,難受。



1.6

妳說過,最大的夢想就是當上宇宙獵人,和爸比一樣周遊全宇宙殺死怪獸成為英雄,不過當然不是指禿頭都一樣倒是認真的。
妳回到萬事屋回到他身邊,勾著他的手眨著眼睛問,呐、銀ちゃん以後跟我一起做宇宙獵人剷奸除惡好嗎阿魯?
他的眼光從JUMP轉移到妳身上,面無表情的問妳說,當宇宙獵人像妳老爸……當然不是指禿頭都一樣啦是很了不起的,是得讓很多屬於自己的東西消失掉才有資格的喔,妳說呢神樂?
妳想了想後嗤之以鼻,我才沒有什麼東西要丟的阿魯,銀ちゃん不想丟的東西應該比我多吧阿魯。
他眼神在妳的停留了幾秒,又轉回熱血青春的劇情上頭。

嗯,重要時刻除了一樣東西我不能丟之外,其他什麼都消失也沒關係。
……我也是。妳像是不服輸的跟著說,於是他反問妳是什麼東西不能丟,妳支支吾吾好半天說了不知道電視機跟醋昆布哪樣該消失阿魯,他低低的笑了幾秒,妳很少看見他那樣的笑,笑聲好似涵蓋了某種情感。



1.7

啪噠,啪噠
遠處有熟悉的腳步聲接近了,妳昂起頭,那穩重的腳步聲帶著人類的氣息停在妳面前。
是他。是妳其實最不能丟掉的東西,遠遠超過電視機跟醋昆布價值的東西。

妳笑著喊他的名字,銀ちゃん
然後妳向前邁步,像是忘了自己看不見任何事物的事實毫無畏懼的衝向前,沒有絲毫誤差的抱住他健壯的腰,落入他令人安心無比的懷抱。
接著妳在他的懷裏,卻又哭了,不過是帶著笑容的。



1.8

那時候妳噘唇也質問他,那銀ちゃん最不能丟的東西是什麼阿魯?
他放下JUMP,用小指挖了挖鼻孔,在胸前的衣襟隨便的抹了抹後漫不經心的說如果妳選電視機我就選醋昆布,如果妳選醋昆布我就選電視機。
妳反應不過來還傻傻的問他為什麼,他無神的死魚眼瞄了瞄妳,吐出一句話。

如果丫頭妳沒辦法丟掉另外一樣,那我就幫妳帶著免得妳哪天找我要。



1.9

後來妳有想過,落地之前,妳覺得他吐出的那句話就是希望自己一直在他身邊的意思。
在落地的那瞬間,妳也曾經試圖想要張開眼睛找他的身影,卻只看見一片腥紅蔓延蔓延。

好疼。那時妳聽見他的嘶吼聲而且他大叫著妳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哎呀呀銀ちゃん在擔心我呢?妳偷偷地在心底笑了,一次又一次。




2

還疼嗎,神樂?
他冷著一張臉等待她醒來,她一醒來他就帶著滿身的疲憊跟只有她能見到的笑容重生。
不疼。躺臥病床的她雙眼只剩兩個空洞洞的窟窿望著他,應該是望著他。

銀ちゃん、どこにいるの?どこにいるの?

她喃喃且慌亂的不停的說,他蹙緊眉抓住她的手,以那樣溫柔的力道包容著她的惶恐。
我在這裏,他說。
嗯,我知道你在這裏了阿魯,她說。

我不會消失的神樂,他說,然後以為她看不見的默默扭頭過去,瞇著眼睛把眼眶的水分擠去。
嗯。她說,然後露出茫然的笑容,問他黑暗什麼時候會走。

會消失的,他無聲的吸了口氣,說,手掌輕輕地按上她不復以往的天藍色眼睛,說,等阿銀我數到一百,黑暗就會消失了。
嗯,消失了。她複誦著他的話,便順從的閉上眼睛,以十分信任的聲音低低的開始數數。



黑暗就會,消失了。







Fin.


Free talk.
失くしたものが あまり(我所失去的東西 如此之多)
多すぎて忘れた(多到已經記不得了)
青空だけは残しておいてくださいと(但只有藍天 請務必一定要留下來)
叫びたい─(我想如此高喊─)

どこにいるの?你在哪裡呢?

──從零點一到二的數字,二,兩個人。
對方都不會消失,即使黑暗仍存在著。

前面0.1到1.0,是銀時看不見;後面1.1到2,是神樂看不見。


﹥BGM  鬼束ちひろ/私とワルツを(與我共舞華爾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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