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10日

【日菊】呢喃

﹥寫於2006/07/10
﹥贈靈燦






天空藍藍,萬里無雲的盛夏午後。
這樣的日子,最適合的就是躲在樹蔭下偷閒……

───不對!



「呼啊~」好睏。
「松本!都什麼時候了妳還有空給我打哈欠?」稍稍抬眼,皓髮少年的手依舊忙個不停,左手接過左後方十番隊隊員遞過來的一疊公文,右手握筆、俐落簽名,右前方隊員迅速搶……不,是抽走墨水未乾公文再接力似的送到五公尺遠的副官辦公桌。

平均速度是一分鐘解決三十三份。

「隊長,你工作效率太快,我處理不完嘛。」左手扥腮,意興闌珊揀起一份公文故作詳細端看,「嗯?為什麼連九番隊的公文都在這裏?」
這回眼睛連抬也不抬了。焦頭爛額啊……「他們隊長位置空下來,妳有興趣?」

口氣怎麼這麼差。不滿的吐吐舌,她揉眼,又打了個哈欠。
眼前就有滿山待整理的公文要處理,身為十番隊副官,她卻提不起勁。


不知不覺,一護那小子和織姬他們也回現世三天了……
記得他們留在瀞靈廷的時候,大夥兒還吵吵鬧鬧玩得很開心啊?殊不知他們一走,她的惡夢就無預警的降臨……
隊長突然少了三個,多出來的工作得一點都不平均的分擔在其他番隊身上。
負責文書方面的十番隊的責任自然重上加重。


「喔!亂菊小姐!」此時修兵抱著一疊不算輕的公文又匆匆跑進執勤室:「妳還好吧?看起來很沒有精神呢。」
「誰還有精神啊?這麼多公文……」好不容易有人出聲抬槓,這份苦悶她松本亂菊可是不吐不快啊。「嗯?……喂,修兵!我話還沒說完欸!」

「文」字尾音還沒落地,修兵早就又抱著另外一疊文件跑得老遠。

看來大家都好忙。至於她,也到了山窮水盡該努力工作的地步……


「別老是光說不做,動手啊。」熟悉的聲音落入耳中,她回頭,自家隊長面色不太好的站在她桌前整理起毫無頭緒的文件們。
「隊長?」
「在妳作白日夢這段時間裏我已經把『我該做的』結束啦。」其中關鍵四字他明顯加重語氣。
愣愣,原先無精打采的臉上漾起甜甜的笑容。「有勞你了,隊長。」
「勞什麼勞?」日番谷出聲嚇阻:「不准落跑。」
「呿……好啦。」詭計被拆穿,她只好認命,乖乖幫忙──其實是「她該做的」工作。


其他隊員們陸續抱著處理過的公文離開執勤室。
小小空間中聲音逐漸消失又消失,在一聲喀嚓關門聲之後,終於只剩下窸窣的細碎翻動紙頁聲音。

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很專注。十足專注。
十番隊副官松本亂菊也很專注。三分之二的眼光看著面前十一番隊送來的被八千流畫得亂七八糟的塗鴉報告書,賸下三分之一的目光則偷偷瞄著他。他不發一語的樣子真的很像在生氣呢……

平均速度是一分鐘瞄自家隊長三十三次。


她瞄他,瞄他明明帶著稚氣卻流露出成熟魅力的臉龐,瞄他顏色如雪的皓髮,瞄他有神的綠色眸子;然後瞄見他不自覺蹙得好緊好緊的眉心。亂菊竟然獃了一會。她一直以為,那個模樣是只有一護那傢伙的招牌表情。甚麼時候隊長也學起來了?

一點……都不適合他啊。

當然,也別像銀一樣,有事沒事都是那副笑臉,讓人摸不透在想些甚麼的笑。
她受夠了。真的。

那隊長呢……?雛森還沒醒過來。亂菊知道,他皺起來的眉頭,有百分之百的原因都是為了雛森吧……。



「欸,松本。」猛的一拍桌,她差點嚇得從椅子上摔下來。 「妳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咦?不……」回神,她勉強笑笑。「沒什麼,抱歉。」
「……」聽見她的抱歉,日番谷反而停下手邊動作。「幹嘛要說抱歉?」
「啊?我想……我給隊長添了太多麻煩了。」笑了笑,她漫不經心收拾起手邊文件:「隊長你要忙工作,還要擔心雛森的事,我……」
「──誰說我在擔心雛森的事了?」挑眉。「我比較擔心的可是妳啊。」

「……嗯?」眨眨羽睫,亂菊瞅著自家隊長看。「我?」
「是……是啊!」刻意不與副官的眼神交會,但是俊臉仍然紅得很明顯。「妳最近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而且比平常嚴重……妳、妳這樣可是會拖到十番隊的工作進度耶。」
亂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隊長,關心我就直說嘛。」
「我、我哪裏在關心妳了?」粗聲辯駁,日番谷低頭,將表情藏到一疊又一疊的公文之中。「有時間笑就快點把剩下的處理完!」

帶著笑意的眸子依舊盯著他看,似乎要把他的什麼秘密揪出……問、問題是,他哪裏有什麼秘密?!
亂菊瞄著他紅透了的耳根,在皓髮襯托下顯得更紅。唇角透出笑意,她坐直身子,微微傾身,出奇不意湊到自家隊長耳畔低聲呢喃───


「隊長……非常感謝我很開心唷


一陣酥麻感襲上,下一秒鐘他跳開,餘悸猶存的摀住右耳說不出話。「妳、妳幹嘛?」

「說話呀。」理所當然。
「妳根本就是在我耳邊吹氣!」那種感覺實在很難以言喻……要不是他趁早跳開,否則……
「你很喜歡嗎,隊長?」
「……妳說話先經過大腦好不好?!」
「那我以後都用這種方式跟隊長說話好了。」
「妳到底有沒有把別人說的話聽進去啊?!」

亂菊笑得非常燦爛。
總有一天,她會讓親愛的隊長習慣這種在耳邊呢喃的說話方式吧



×××



→Other。

快步走在通往十三番隊的雨廊,方才耳垂的酥麻及灼熱感還在。他捂著右耳,一路嘀咕停不下來,而唇角不自覺露出的笑意,也是。

他很高興看見副官又恢復原先精神;原先還很在意她是否為了市丸銀而悶悶不樂的煩惱好像在一瞬間煙消雲散……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日番谷冬獅郎會期待她所預告的那種奇怪的說話方式啊──!


「午安,日番谷隊長。」遠遠望見日番谷,露琪亞停下腳步打招呼。
「午安。我送文件來。」捂著右耳的手沒放開,他將公文遞給露琪亞。
「好的。」接過文件,露琪亞注意到他神色有異,忍不住問了:「日番谷隊長,你的耳朵?」
「……啊?」總不可能告訴露琪亞這是亂菊闖的禍吧……?極短的決定時間內,日番谷冬獅郎決定說謊。「喔,這沒什麼啦,剛剛不小心被燙到……」說著說著,他大方放開捂住右耳的手。

「…… 被……燙到?」露琪亞銳利目光一掃射,臉上頓時出現極度曖昧的笑容。「哦……那麼請多保重哦,日番谷隊長。」
「什麼?」
「不,沒什麼、沒什麼,哦呵呵呵呵。」發出從現世學來的笑聲,露琪亞笑著招招手。「那、我先走了。」
「?」日番谷一頭霧水望著露琪亞走遠。


然後是、接下來迎面和他走來的每個人,十個裏面有十一個都會露出像露琪亞那樣的笑容。
日番谷越想越詭異,最後還是八番隊長春水先破了梗。


「哦?你跟亂菊的程度已經好到這樣啦?是很值得慶祝啦,不過……在執勤時候不把唇印擦掉,不太好吧?」


……唇印────……?
等到他恍然大悟,全靈廷的人大概有一半都知道了。



「……松本妳這傢伙!!!」

這下可是跳到洞爺湖也洗不清啊……,日番谷隊長。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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