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8日

【銀神】Bitter Sugar

﹥寫於2012/08/14 、終於2012/08/18
﹥百度銀神吧2012銀神夏日祭典
﹥金魂設定、輕微肢體碰觸描寫有All神/神All向可能、注意
﹥可視為《蘇芳》《秋千色的記憶》之獨立番外觀看






01

  也許那個畫面已經死死嵌入視網膜最隱密一隅怎麼樣都洗不掉

  至少短時間內洗不掉。




  千萬、不要說謊。




02

  哎呀是櫻桃。
  女人喜道,鑲有施華洛世奇水鑽的水晶指甲輕輕捏起華麗骨瓷大盤裏滿盛著的一顆濃紫深紅。

  不會酸吧?人家最怕酸了。
  怕酸?可以問問那傢伙。他跟妳一樣。
  眉清目秀的年輕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女人於是捏著櫻桃,豐滿胸部狠狠地挨近一旁翹著腿正拿銀叉撥弄左手瓷盤裏草莓蛋糕的金髮男。

  小金,總悟說你怕酸呢。
  嘛,不知道。比起酸,我倒滿喜歡甜的。金髮男說,舉叉,使力擠壓蛋糕上的草莓,馥郁多汁的豔紅佔領雪白鮮奶油,漸漸染成純情的粉紅色。

  你們老哄人家。快告訴我酸不酸呀。女人噘起搽著薔薇色唇蜜的發亮的嘴。
  金髮男唇角微勾,伸舌舔了一口渾然天成的草莓淡粉。

  「金時我啊、會變魔術。」
  「咦?」
  「吃下去就算是酸的,我也有辦法讓它變甜。」
  「真的?」女人半信半疑瞅著要笑不笑的金髮男,半信半疑的張嘴,緩緩將櫻桃整顆含進嘴裏。
  「真的。」金時低笑,女人將櫻桃放進口中的同一時間,他丟開銀叉,大手往前霸道又溫柔的按住女人後腦勺,傾身,低頭,剛舔舐過砂糖加倍草莓鮮奶油的紅舌就轉而霸道又溫柔的攫住女人雙唇。


  裝潢奢華室內流淌的輕爵士樂掩蓋不了男女唇舌口齒間充滿情慾的黏膩互動聲。



  甜度還滿意嗎?

  金時鬆開女人,才剛服侍過女人的唇瓣,在女人耳畔挑逗似的低低說些什麼,不意外地讓臉頰酡紅的女人持續微喘,滿意度百分之百的笑──那是僅屬於女人的親暱稱呼。

  討厭。女人嬌嗔。


  討厭,就是非常喜歡的意思。
  非常喜歡的意思、也還是非常喜歡的意思。


  女人膚淺的反話總會令他不由自主的露齒一笑。
  可惜膚淺的女人們總會以為那是他調情的手段。



  呀,那是神樂小姐吧。

  女人視線投往他身後,他帶著尚未褪去的笑,緩緩轉頭
  他的神樂。
  如往常一般穿著完美顯露她姣好身段的茜素紅旗袍,輕盈穿梭在各個昂貴大理石酒桌間。像耳力靈敏地聽見女人喚自己的名,神樂紅唇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步伐娉婷地向他們走來。


  好久不見您大駕光臨了,姬宮小姐。
  他的神樂。
  纖如蔥白如玉的指勾夾斟酒高腳玻璃杯,又軟又甜的嗓音向女客拋去禮貌性質的招呼。


  「前天剛回國,太想小金了,所以迫不及待過來。」
  女人呵呵笑了兩句,手不忘伸往坂田金時潔白的西裝褲,愉快在大腿上親密地來回摩娑。
  「我好高興。」尚未褪去的笑明顯更加上揚一個弧度,金時很快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溫柔執起,於手背烙下另一個讓女人樂不可支的吻。


  「請您替我向姬宮參議員問好。」


  金時的舌在女人滲透厚重香水味的手背打轉,眼神卻微微朝上戲謔似的注視
  他的神樂。
  似有若無的笑意沒有遠走,他想看見的惱怒眼光戲謔似的倒從未顯露過。

  沒問題。樂不可支的女人強憋笑意故作優雅。「那臭老頭最近迷上一個鄉下來的土丫頭,正忙著呢。」


  神樂未再接話,輕輕做了舉杯的動作算是回答。



  「哪、會用嘴把櫻桃梗打結嗎?」
  沉默好一陣子的年輕男人自盤中挑起第二顆櫻桃,漫不經心的插話,成功吸引女人注意力。

  「既然總悟你這麼說,代表你會吧?」

  金時此刻悄悄停下服侍女人手背的吻。

  「會是會。不過……」沖田總悟說,一邊將櫻桃前端的約五公分的梗拔了下來,置入口中。
  「不過什麼?」老大不小的女人用那種以為自己還是二八年華的少女姿態對著眼前明明幾乎要比自己年歲小上一輪的男公關。
  「還得多練習才行。」沖田總悟促狹一笑,也許是刻意-他模仿方纔金時用手按住女人後腦勺的動作-,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再次出現。


  姬宮小姐,請恕我先失陪了。
  金時迅速起身。當那個正與俊秀的年輕男人熱吻的女人無暇顧及他的時候,金時三步併作兩步,上前,緊緊貼近離開不久的神樂線條優美的後背。



  ──我現在好想吻妳。




03

  志村新八死亡的消息很快就在這個既狹窄又遼闊的歌舞伎町傳開了。

  聽說那個總緊跟著女王神樂身邊的傢伙掛點啦。
  聽說仇家逼他到死巷,最後身體給亂槍打得像蜂窩。
  聽說賣煎餅的老闆現在都差人直接送餅過去女王那兒。
  聽說女王少了保鑣很傷腦筋,下次被殺的可能是她也說不定啊。


  聽說,聽說,聽說……
  不論是怎麼樣子的聽說,這回好像都忠實傳遞著殘忍非常的情報。


  有關於紅極一時的防彈衣灰飛煙滅,與擁有防彈衣的主人的故事。




04

  怎麼沒見到土方那傢伙。
  金時瞇起雙眼,神樂美麗的容顏,在融解於黑暗中的紅水晶珠簾所映照的茫茫光線之間搖擺不定。

  他在我房裏。
  神樂眨眨睫毛,絲毫沒有避諱眼前男人的話語。

  「為什麼不會是我?」金時笑了出來。
  「因為我需要你哟。」
  「那麼就讓我吻妳。」笑聲漸斂,取而代之的是眼看就要壓抑不住的渴望。
  「為什麼是你吻我?」換神樂笑了出來,她撥開紅水晶串成的水晶簾子,穠纖合度的軀體很快地欺上金時,金時沒有移動。

  「嚇到你了。」
  「啊……算是吧。」他摸摸鼻子,右手向下探進神樂的旗袍開衩處,握住她白皙富有彈性的左大腿放肆擺向自己腰間。
  「因為妳從不回話。」

  「因為我需要你哟。」神樂重複著同樣一句,性感唇瓣勾起好看的媚笑,她誘人的左腿順勢夾緊金時的腰。
  「讓這兩片唇沾上不同女人的唇蜜跟唾液哟。」她輕快的說,接著借力使力,她柔弱無骨的臂膀攀往金時的脖頸,臉湊向他那渙散而屌兒郎噹的表情,吐出殷紅小舌舔去他還遺留在唇上燦若繁星的亮粉。




05

  其實他記得的畫面是志村新八流暢麻利的一舉一動。
  老樣子,來隻假鹹狗吧。他會說,志村新八會放下手中擦拭的玻璃杯,沉默頷首。

  一樣的伏特加、一樣的萊姆、一樣的冰桶。
  不同的是玻璃小碟內平舖的一片寧靜細雪。

  他喜歡看志村新八標準的作業流程,剛放進冰塊裏轉動過的玻璃杯杯緣也只有他可以讓微濕杯緣漂亮的在細雪中打滾。

  請。
  志村新八會說,之後沉默的繼續他擦拭玻璃杯的工作。
  而他會興致盎然地盯著像穿了一圈冰晶雪衣的調酒,直到掛著輕挑笑容的沖田總悟或者同走沉默路線的河上萬斉或者尼古丁中毒的土方十四郎湊了過來搶走他面前的酒。


  他媽的這什麼?砂糖?!


  臉色大變的沖田或河上或土方會讓他發出得逞的誇張笑聲,志村新八則略微抬首,鏡片下的褐色雙瞳會仍舊無趣的保持緘默。



  該死。什麼鏡片。

  坂田金時踱出懸掛紅水晶珠簾的俱樂部深處,輕抿著嘴。
  唇之上、他的神樂的味道賸下一些。


  明明最後視網膜死死嵌入的影像根本無法消除,志村新八的臉已經不是他想回憶起的志村新八的臉,已經成了那個滿頭是血,開始產生屍僵的軀體歪斜倒靠在發黑發臭的暗巷牆前,眼鏡鏡片支離破碎其中幾片還插進眼皮看起來像是流下可笑血淚的


  志村新八。




  ──就要你別說謊。




06

  喂,老樣子。
  他隨性坐上吧台前的高腳椅,對吧台內的傢伙喊。
  那個看起來瘦弱斯文的傢伙誠惶誠恐抬頭。呃,金時先生,您指的老樣子是……
  就是老樣子,金時說,眼神敬業的看向仍和沖田總悟耳鬢廝磨打得火熱的參議員夫人。對方發現他的目光,於是舉起粉紅香檳向他投以蕩媚一笑,他則以飛吻回應。


  「……可、可樂加曼陀珠?」
  「媽的會爆炸吧靠。」



  長得挺大眾臉的。你是誰?
  金時右手肘撐著吧台原木桌面,托腮,以口代手,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指導站在志村新八曾經站過的位置的傢伙,依他記憶中的順序來進行志村新八曾經做過的動作。

  唉,聽見金時先生這麼問真叫人傷心。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店裏指名數NO.1的紅牌金時先生怎麼會認識我這種排行掉到至少二十名外平常閒來無事還會被叫去端菜拖地掃廁所的大眾臉小咖呢。話說回來金時先生也和我有短暫的互動,他居然不記得了要我情何以堪。打過照面那種暫且不提,但是我昨天蹲在員工廁所擦黃黃小便池的時候金時先生還……

  「我說,山崎。」你像個蠢蛋一樣發牢騷就算了,手不要停。
  「咦?我沒聽錯吧……啊、是!對、對不起!」

  公關山崎手大力抖了一下,玻璃小碟裏盛裝的寧靜細白頓時糟糕的大雪紛飛。
  金時又開口,像想說些什麼,但嘴無聲開闔兩三秒後,又悻悻然閉上。



  曾經儼然已是曾經,亙古。一剎那。現在。
  這可沒辦法……變成瞞天過海的謊言啊。




07

  面無表情的男人仰躺在King Size的雙人床,頭枕酒紅色緞面靠墊。
  張開雙腿的女人跨坐男人健壯的腰部兩側,雪白緊實的大腿趁勢從茜素紅旗袍的高衩處溜竄出來。

  女人緩緩俯下窈窕身軀,男人俊容明顯一僵,但很快就變回原本的撲克臉。
  可惜再怎麼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無法自女人的湛藍眸子中漏去絲毫。她的渾圓飽滿與他雄厚胸膛緊密相連,臉蛋卻轉向男人頭部枕臥的酒紅靠墊同色流蘇,女人伸出搽著漂亮蔻丹的指尖把玩。

  「十四真可愛。」她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在男人耳邊漾開。
  「……妳不會不知道吧,男人可不喜歡女人這種評價。」
  「我沒有評價你。我這是稱讚。」
  「男人也不喜歡這種稱讚。」
  「是嗎?」女人說話時,自唇瓣吐出的熱氣弄得男人的耳殼愈顯火辣的紅。
  「可是總悟從沒提過他討厭這個形容,小金也……嗯?」她突然輕哼,男人大手狠狠箍上她纖腰,她放開指尖纏繞的流蘇,稍稍撐起上身,對上男人持續閃爍惱怒的紺青色瞳孔。


  「我說了,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女人嬌媚的眼滴溜溜地轉了轉,像洋娃娃般精緻的美麗臉龐浮現惹人愛憐的淘氣笑容。

  「可是十四真的很可愛哟。怎麼辦呢──」
  「神樂妳──」
  「生氣了嗎?想要……怎麼懲罰我呢?」

  神樂的笑容還在,她低下頭,小巧的鼻尖輕輕摩擦著土方的,他能嗅聞到神樂身體傳來的誘人甜香,跟她口齒間隱約的奇怪酒味。
  土方從來弄不清楚,那股甜香究竟來自洗髮精或沐浴乳?身體乳液或香水?那是神樂挨近他時,總讓他下腹緊繃的香味。除神樂以外,身為俱樂部女客指名數名列前茅的第二紅牌,閱女無數的他從未遇過另一個帶有同樣香調的女人。

  所以不是香水吧,土方想。
  但那奇怪的酒味,此刻卻使他眼神一闇。


  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

  那令人惱怒的砂糖氣味。


  「我喜歡你為我生氣的樣子,十四。」
  神樂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在他聽來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
  「答應我,這個可愛的表情……只有我能看見。」


  ──只能讓我看見哟。
  如此親暱地說著,神樂在他臉頰淺淺啄了一口。

  土方低吼,終於情不自禁將跨在自己腰部的嬌媚上司壓在身下。



  酒紅色的緞面床單一片凌亂。神樂眨著帶笑意的藍眸,默默凝視僅以左手箝住自己兩隻手腕的男人。
  土方的右手朝前,用攙著淡淡菸草味的修長食指輕蔑挑起神樂下顎。


  「──不要把那混帳甜食控的味道留在我臉上。」


  「我故意的。」
  「我就知道。」他低嘖,鬆開左手。
  「你更應該知道的,在這裏哟。」神樂白皙纖細的手腕浮現兩道淺紅色抓痕,她完全不在意。她微笑,舉手撫上土方爆出青筋的脖子,接著慢慢下移,最終停留在他的白襯衫倒數最後一顆尚未解開的鈕釦。


  「……好好保護我,十四。」
  「我就知道。」


  土方再度擒住她發紅的手腕,俯身,一聲不吭地用齒技巧性地咬開她胸前的旗袍盤扣。





08

  歌舞伎町的大街上,又開始可以見到歌舞伎町的女王神樂穿著一身冶艷的茜素紅旗袍出外買章魚燒和老字號的煎餅。

  歌舞伎町街上的男人們又開始可以偷偷看著神樂,看得他們兩眼發直看得他們猛吞口水,男人們的腦袋裏估計全是數也數不清的各種妄想,反正除了妄想也只能是妄想,他們不像來歌舞伎町夜遊的女人,不論是富有千金名媛還是領死薪水的OL,只要攢夠錢就能進入歌舞伎町數一數二的頂尖俱樂部,找數一數二的Host尋求她們在平常男人身上找不到的溫柔服侍與甜言蜜語,尋求她們在平常男人身上找不到的愛情。


  簡直是騙子啊,歌舞伎町的男人們說。
  怎麼是騙子呢,我們心甘情願付了錢的,歌舞伎町的女人們說。

  妳們長得這麼有挑戰性,那些傢伙還能把妳們吹捧得像天仙一樣,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歌舞伎町的男人們嘲弄道。
  你們懂什麼,就算他們說謊,功力也比你們這些臭男人出色幾千幾萬倍,歌舞伎町的女人們不屑的回答,男人們只能自討沒趣的閉上嘴,繼續他們對遠處正站在章魚燒店鋪前的女王神樂的各種妄想。


  志村新八死亡之後,女王神樂的身邊不可能再跟隨戴著細框眼鏡,永遠一身白西裝,而且大家都知道他白西裝下掩藏的公開秘密的那個身影。

  志村新八已經被另外一個穿著黑西裝,看起來脾氣暴躁又菸不離口的英俊男人取代了。


  那不是女王店裏的紅牌土方先生嗎,歌舞伎町的女人們又驚又喜的歎息。
  他的槍法不知道有沒有志村新八來得好,歌舞伎町的男人們這麼竊竊私語。




09

  細碎的吻一一落在坂田金時的寬闊肩膀,訓練有素線條分明的胸膛與腹肌,還有最為敏感的腰際也沒有放過,直到兩腿內側。
  神樂不顧一切的吻著。她櫻花色的柔順長髮流瀉在金時下腹,比起神樂熱呼呼的唇和舌,他覺得髮絲引起他一陣難以忍受的搔癢,不過他極力的按捺著。

  露骨的、津津有味的聲音傳來,迴盪在偌大的奢華臥室內。金時仍一動不動,他舒服的瞇起眼,享受難得被人服侍的滋味。
  神樂的一隻手規律的握緊了他。另外一隻手,則像要討好他抑或戲弄他似的,始終在他敏感的腰間游移不定。


  金時移動視線,盯著神樂白皙的手背,靈活的纖指,豔麗的蔻丹,全都映入他眼簾。



  那隻手。

  那隻……手。



  ──他驀地又想起那個畫面。屍僵的新八,屍僵的新八手指,沾滿血跡的塑膠袋,他的神樂當時不管暗巷老鼠四竄,不管不知名人們的酒醉後遺留下來新舊混合成一塊的骯髒穢物,不顧開始發酵的腥臭味,他的神樂就這麼雙膝跪地,並試圖掰開新八死也不肯放開的手指。



(真的是死也不肯放開哟。)



  「──夠了。」

  坂田金時說,他以為自己是冷靜的,沒想到出口聽來竟成了懦弱的呻吟。他猛地推開跪在自己腿間的神樂,轉過身去捂住嘴。顫抖的手一邊拿起床邊茶几上的酒杯,卻來不及的吐了滿地。

  嘔吐物濺得天鵝絨地毯四處都是,室內令人作噁的酸臭味蔓延蔓延。

  被他推開的神樂不吭一聲慢慢爬向前靠近他,掀過酒紅色被單蓋住裸身的自己與顫抖不止的金髮男人。


  我,要殺了土方那傢伙。
  許久,坂田金時吞嚥下嘴裏剩餘的嘔吐物,從指縫和牙縫中啞聲擠出這幾個字。


  「像他。就像他被亂槍打死。」


  「我討厭你說謊。」神樂說。
  「真抱歉,我每天都在說謊。」金時說。

  工作除外哟。神樂立刻接道,她捉住身邊金時仍捂著嘴的手,拉近自己,拿酒紅色被單開始細細地將他沾滿嘔吐物的手擦拭乾淨。


  「你見過了。你怕變成像新八那樣,對吧。」笨蛋。神樂說,聲音裏不包含任何情緒。


  金時沉默。
  他覺得好吵。耳邊都是那種快要爆炸的心臟跳動聲,有夠吵。

  「但十四沒有見過。」
  神樂又說,然後放開金時的手,直起赤裸的身體,雙膝跪在床上,她溫柔探出雙手,將金時渙散失神的臉往自己的方向扳了過來。


  「我需要你哟。我還是你的哟。」


  金時沒有馬上接腔,「妳不覺得很吵嗎神樂」過了一會,他才說。

  神樂嘻嘻笑了,接著沒頭沒腦冒出一句,我現在好想吻你。
  她沒有放開像是捧著他頭顱的手,而是直接湊上前去吻了他,把金時吻得乾乾淨淨,好甜,她說。




10

  好甜。

  喧鬧的高貴大理石酒桌間,閃耀奪目的垂墜水晶吊燈下,女人的臉快樂的紅著。女人用分明渴望卻故作矜持嬌羞的姿態舔食著坂田金時灑在脖子上的糖粒。

  坂田金時露出他一貫的輕挑卻能迷倒不少女人的笑容,在正舔食自己脖子的女人視線所看不到的死角,愜意地拋了好幾片檸檬在高腳杯裏載浮載沉。

  「很甜嗎?」他低笑著問,意亂情迷的女人兀自忙得只能嚶嚀一聲。
  他低笑著挪動身體,女人的舌停留在肌膚上的觸感尚未盡數消褪,來口龍舌蘭解膩吧?他說,將杯裏的酒吞下一大口,接著唇便撲向女人,灌餵女人的剩餘酒液分別從兩人的下顎淌落。



  啊!

  女人忽然驚叫一聲用力把金時推開,好苦!糗態畢現的女人氣急敗壞的喊,換來一旁沖田總悟和一干男公關短時間內大笑不止。


  是砂糖搞的鬼啊。


  金時則是完全不當作一回事的用手指輕鬆抹去下顎帶苦的酒液,將指尖放入口中,還故意發出巨大的吸吮聲。




  我覺得滿甜的,他說,然後露齒一笑。






Fin.



Free talk.

鹹狗(Salty Dog),調酒
金時會說假鹹狗的原因是嗜甜的他神經病的把杯緣應該有的精鹽換成了砂糖

請勿任意嘗試可樂加曼陀珠,尤其是室內!!

龍舌蘭(Tequila),較為苦澀的酒帶鹽或加檸檬喝可以中和掉苦味
至於換成糖……我自己真的沒試過,求勇者真相!!!


然後這篇到底想表達什麼?看完的你確定要問我嗎XDD
就是想要金魂的那種感覺吧我想(喂)


太喜歡土方了於是短時間內不會割捨掉他,哈哈哈。
(話說這篇的字數還超過原先本篇的秋千色記憶啊屁股下巴嘰杯具)



BGM_椎名林檎/意識~戰後最大級暴風雨圈內歌唱~(2008)
Bop Alloy/Universe Works (ft.Steph The Sapphic Songstress)(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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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Bitter Sugar》


  若一片茫然,則推薦閱讀順序為

  《秋千色的記憶》(2007)→《蘇芳》(2009)→《Bitter Sugar》(2012)

  
  在蘇芳(2009),節錄之08:
  「他心中有種莫名的優越感卑鄙地產生了,那股卑鄙的優越感來自新八的死亡,促使他的神樂真的屬於他獨自一人。他會代替死去的志村新八守護著他所擁有的神樂,他的一切,他的女王陛下。」

  而在Bitter Sugar(2012),01和05最後一句都是和「謊」有所關係:
  「千萬不要說謊」、「就要你別說謊」

  金時想對自己說謊,首先必須克服他腦海中關於新八死亡時候的樣子。
  但從05的「該死,明明……balabalaba」這段話,可以知道他失敗了。

  03提到神樂因為少了保鑣志村,行動貌似受到限制
  (聽說女王少了保鑣很傷腦筋,下次被殺的可能是她也說不定啊)

  所以,神樂需要一件新的防彈衣。
  因此她找上了土方,金時明顯非常吃味。
  這邊從他問神樂"為什麼不會是我"可以看得出來。

  神樂之後回答「因為我需要你喲」
  這個需要,可以解讀成"店裏營業上的需要"(讓這兩片唇沾上不同女人的唇蜜跟唾液)
  也能解讀成心靈上的需要(為什麼不是我吻你?)

  防彈衣的這角色這邊看下來,已知不可能由金時擔任。
  站在金時角度,他始終認為自己"會代替死去的新八守護神樂"

  但就算不管神樂的態度,他自己早已沒辦法迴避掉新八屍體出現在腦海中的模樣
  那早已讓他無形之中感到恐懼(09的嘔吐)

  神樂則不會不知道金時的想法,因此她要金時別說謊,她討厭說謊。
  至於另外一個說謊,新八在《秋千》中,也在非工作時間對神樂說了謊。
  (神樂警告新八"你要盡到成為我的防彈衣的任務喲",但新八仍然去了公園找還。)


  「但十四沒有見過,你見過了,你害怕變成像新八那樣對吧。」

  大概就這句可以讓前因後果一目了然。
  也可以說,最後神樂徹底看透了金時的心思,因此說出「我需要你喲,我還是你的喲」
  同時兼顧了店內生意和一個男人的心?是否說謊嘛……見仁見智。



  誠如香佑太的感想(thx&kiss!)
  在Bitter Sugar裏,我想要表現的也許是金時,人性面的懦弱與自私。
  金時想要全部占有神樂,但畏懼死亡,這不也會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嗎?


  看到這裏的大人們辛苦了。
  再次由衷的道聲感謝,謝謝你們喜歡我的文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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