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千家自創角日那夏海有
﹥二十年後設定、內含女性向、虐山本成分
01. 2023/04/06
再見到他時已經是二十年後的今天，在這二十年在妳跟他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見過幾次面妳用手指頭就可一一列舉。除了國中畢業後一年一次的聚會，就是高中時期在走廊上的不期而遇。但也不是每次的聚會妳都會到，總是會有一大堆理由讓你無法前往赴會，管他是補習班臨時加課還是妳因為特地冰在冰庫的冰淇淋被老是說冷笑話的老爸給吃掉而大發雷霆或是妳最不想面對的理由──怕再見到面時那份說不出來的尷尬感。
被拒絕了呢。
還記得妳告白當天，正好是國三下的開學日，櫻花殘餘的那幾個天。臂上用別針繫著風紀兩字的雲雀學長在走廊上冷冷的看著你們，冷汗直流的感覺妳到現在還記憶猶存，最後還是靠山本哈哈的跟雲雀打聲招呼後妳才逐漸放鬆下來。
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山本的招牌動作上，妳太清楚他即將吐出的話語，即使殘忍妳還是直挺挺的在那裡聽他說完那段話。可能是當時的逃避，妳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那段話的完整。欸，然後妳回到家後失神的樣子搞到連妳老爸都差點跪在妳面前說：夏海啊，老爸下一次再也不會偷吃妳的冰淇淋了，我會在冰箱上貼張紙條的。
……那還不是吃了。妳總算破涕為笑。
接下來的日子妳自己也清楚的很，隔天的棒球隊經理辭呈讓大平一直追著妳要妳說出原因。妳只是搖搖頭說沒什麼只是想要認真讀書了再不讀我爸就會吃我的冰淇淋吃的更兇這種話敷衍過去。大平他也真的相信妳，只不過他搔了搔頭後問了你一句：那為什麼山本要我跟你說聲對不起啊？你又搖搖頭說了句沒什麼就轉身進教室。隔著門你假裝沒聽見大平說的：喂，山本要我告訴你今天放學他會在棒球社社辦等你啊！
你沒有赴約。多半是害羞和感到窘迫吧。現在想起來你們高中根本不同校那來的不期而遇啊？你臉上泛起一絲微笑。年到三十四的妳出乎自己的預料已經有了兩個孩子，老大是男生今年六歲妳正為了他要上雙語幼稚園好還是不要好，老二在娘家由爸媽帶著。還以為自己不會結婚的，還以為自己應該會把那黑髮男孩的笑緊緊鎖在心裡的某一角，然後很難再喜歡上另一個人了。然而右手食指上的戒痕卻如此清晰。
如果回到當時我一定會赴約的。
「媽…我今天想吃大平叔叔從苔灣帶回來的泡麵！」妳轉身看兒子在門關那頭帶著棒球帽，臉頰髒兮兮的。
「哉要，是台灣。」還是別讓他去雙語幼稚園好了。
「我要吃牛肉麵口味…唔要辣的。」妳蹲下身用毛巾幫他擦了擦臉。
「今天不能在家吃，因為媽媽要去教堂那邊。」妳拉起哉要的手走出門外並反手鎖上大門。
「妳為什麼又要去？」
「因為大平叔叔很想你啊。」妳決定答非所問
「可是大平叔叔很髒。」哉要皺起眉頭。
「可是這樣你就可以吃泡麵啦，而且你不是很喜歡跟大平叔叔玩？」妳哄了哄他，牽著兒子的妳的手稍嫌冰冷而兒子手掌上的汗卻毫不保留傳遞給妳。
「是這樣沒錯，可是大平叔叔很詐每次玩遊戲都會騙我…」
「那都是幾個禮拜之前的事了，到人家家裡要有禮貌知道嗎？」妳站在門牌503的公寓前，下意識的整理了下衣擺，順了順哉要的短髮。
「那妳幾點會來接我回家？」哉要掂起腳尖用小小的手按了按門鈴。
「八點好不好？」妳問。
「嗯，不能遲到唷。」看著兒子很認真的伸出左手小拇指，妳不禁莞爾地也伸出手。
「遲到的會被撒旦抓走。」
「遲到的會被撒旦抓走。」
妳看著跟妳不約而同說出那句話的大平頭髮亂翹的站在門口。
「這次又要麻煩你了，我八點會來接他。」妳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誰叫我認識了一個懶惰媽媽。」
「喂！」妳笑了。
02.倒帶
去教堂前會經過的商店街冷冷清清的，妳看著賣家用電器商店的櫥窗用力播著妳早已對之麻痺的社會新聞。突然一則關於義大利黑手黨的新聞抓住妳的目光，但下意識的妳只匆匆撇了一眼就快步離去。妳告訴自己不該老是懷緬過去取而代之的是要用力的過現在的每一天。
『現在很幸福，不是嗎？』妳摸了摸戒痕，但無法掩飾心底那抹淡淡的遺憾。
『認識他的時候也是四月六號呢。』妳不會忘記在讀完高中後進入職場，他是第一個在妳因為呈給上司的報告做的太糟而被狠狠大罵一頓後直接把妳拉去冰淇淋店，用很認真的語氣告訴妳：「儘管點，我請客。」結果妳因為相信他說的話所以點了一堆哈根達斯搞的他臉色鐵青，妳才訕訕的從皮夾掏出一半的錢。「哈哈…」沉默了一會，你們相視而笑。
接著毫不意外的妳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會認真跟上司爭辯，爭辯完後會在咖啡間跟同事亂講黃色笑話的男人。而妳發現自己喜歡上這個男人之後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哭，妳用力的大哭，哭的鼻涕和眼淚都吃進嘴巴裡，哭的很醜。那時的妳在外面租著小套房，所以毫不猶豫的放聲大哭，像甫出生的嬰兒般。雖然隔天住在隔壁的萬年重考生把JUMP拿出來丟的時候問妳昨天是不是在看鬼片，因為他一直聽到很吵很難聽的哭喊聲。
妳覺得妳解脫了，但原因卻又說不上來。
一開始妳還在煩惱到底該怎麼跟他告白，但後來是他笨拙的邀請你去看他家附近的慶典，然後笨的要死挑煙火升空的時候用力地說出了『在！一！起！好！不！好！』這六個字。其實妳聽的很清楚，但還是一臉認真的看著煙火在三町目川上空四散，當妳用眼角餘光看他一臉呆愣嘴微張的模樣，甚至還在心底偷笑。最後第二次煙火四散的那刻答應他了，然後又在心底偷笑他的表情，卻忘了自己的心跳在他緊張的牽起你的手時一直跳動的厲害。
那夜晚，那心跳，那條三町目。
可現在，戒指痕，只剩妳一人。
嗯，刻意的提起那條川的名字。
在那邊跟他在一起，在那邊看著他離去這世界。
坦白說妳還是很氣他不顧當時妳和哉要就這麼離去，什麼都不說什麼都沒留下就這麼走了。妳知道他就是這麼正義感十足老是想要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所以當他把東西全塞在妳手上要妳等他一下時妳也毫不懷疑他會回來這事實。妳甚至很有把握的看著他脫掉上衣然後跳進暴漲的河水裡，因為妳要在他成功救回那孩子時告訴他妳已經有了第二胎，妳要告訴他沒關係不用擔心孩子以後的學費，妳會幫忙，還要告訴他昨天電視劇阿銀的春天裡面那個叫做阿銀又做了什麼蠢事……。而當消防隊員姍姍來遲時妳生氣的連握著傘柄的關節都泛白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消防隊員的動作竟然如此緩慢。
『混帳！為什麼動作這麼慢！快下去救我先生啊！』妳幾乎口不擇言地大吼大叫，眼淚和雨水全部混在一起。妳終於受不了地把懷裡的東西全丟在地面上，右腳往河堤石塊一跨便想跳進河裡想救他。他一直在那邊載浮載沉一定不對勁，一定不對勁的啊……
……好像過了兩年了吧。
妳不是沒有在注意時間而是提起這件事就很想忽略。
03.教堂裡的琴鍵聲
教堂傳來很奇怪的琴聲，零零落落的。妳推開教堂那扇大鐵門並感到有點納悶，因為妳記得六點應該是修女們正在用膳的時間。反正妳也沒想太多就直接往後門那條可以直接抵達廚房的小路，在教堂牆上那盞微弱燈光的照射之下，養在後院的番茄似乎有點成熟過度，彎下腰將在枝葉頂端看起來剛剛好熟度的摘下後隨便用衣服擦拭一翻妳便拿起來啃。
「光子修女、八奈修女，我來囉。」推開後門，卻不見修女們用膳的景象。只有還在沸騰的湯把白沫用的整個鍋子都是，粘板上的高麗菜切到一半，火爐下的烘碗機還在運轉。然後琴聲越來越大了。「嗯？」把啃到一半的番茄放在餐桌上，走到爐子前把瓦斯關掉，把滾落在一旁的白沫用抹布給擦了個乾淨。
「喂，到底怎麼回事啊？」妳走到教堂大廳內部，因為一直得不到回應你有點煩燥所以回音在不算小的教堂回盪的次數多了一圈。在看到一片狼籍後妳不禁皺了眉頭。
教堂椅子被踢的亂七八糟，修女們縮在教堂中間不敢抬頭互相抱著，大燈不開唯一的燈光來源就是放在那台三角架鋼琴上的檯燭。妳沒想太多二話不說就是把大燈電源給打開來，然後氣沖沖的想走到修女那邊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站住。」沒有太多情緒在裡面，就只是要人站住的語氣。妳感覺有一滴冷汗從眉間流下，跟之前一樣。但馬上告訴自己這純粹是因為教堂太窮所以冷氣都非得到禮拜日教友都會到禮堂望彌撒時才會開啟。
「你叫我站住我就站住啊…」妳有點惱怒的轉過身想要知道到底是哪個混帳自以為在拍電影啊，還說出站住這兩個根本是高中生互毆然後另外一方逃走時說的話。
「……」妳一轉身就看到一把劍指著妳，還有拿著劍的人。
「去那群修女那邊。」他的眼睛閉了起來，可妳卻一下子認出了他。
「Yamamoto…？」妳還是有點不確定。
「……」他緩緩的睜開眼，眼神有點疑惑，可手還是握著劍。
然後妳就莫名奇妙的被拉到鋼琴旁被他雙手壓著肩膀坐在鋼琴旁的椅子上，看著他胡亂的按著鍵盤，似乎是想要彈出什麼。
──或是摧毀著什麼
然後妳注意到外面開始下起雨。
04.山本武
他隨手把刀丟到一旁，十隻彈著零零碎碎的寂寞，雨這時下的拖泥帶水，
「又是雨水？」他望著窗。
笨拙的敲著以前的點點滴滴，他試圖拼湊著什麼。
Do、Re、Mi、Fa、So、La、Si。
一階又一階，像根往上拋出的細線。
直到最後一階，直到最後一階。
手緊按著最後一鑑，叮叮叮，鍵盤哀鳴。
接下來，碰碰碰。力道大的讓你感到很可怕。
手槌著鍵盤，淚自行流下。
「那根細線不見了，找不到了。」他臉上帶著悲悽，而妳只能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這是第幾次了？』妳有點納悶，不知道為什麼你覺得山本武這種行徑似乎不是第一次。
他直到手掌呈現一片殷紅，直到鋼琴鍵染著自己的血。
落寞的張開手往後躺，咚的一聲。腳還掛在椅子上，雙手捂著臉。
「好痛。」指著心臟，他這麼說。
妳只能被剛剛的事情嚇的不能動彈，妳不知道該移動腳步還是其他。
05.現在
「媽媽！」妳不可置信的看著哉要穿著雨衣牽著大平的手站在修女後面那扇大門前，他們臉上都是雨水。
「哉要…」妳快哭出來了。
妳看著大平牽著哉要我你這邊走過來，妳看著大平走到修女那蹲下來想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看著哉要舉起他小小的腳跑了過來。
「媽媽！」哉要哭了出來，用他小小的手把你的脖子給圈了起來，他的體溫還是很熱，妳對這一點感到很安心。
「他是妳的孩子嗎…」山本手還是摀著臉。妳在這時才想起山本還在這裡連忙把哉要的手給拉了下來要他趕快跑去大平那。可是哉要說不要然後把鼻涕黏在妳的衣服上。
「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山本坐了起來，臉上都是手的血。
「你叫哉要是嗎…？」山本看著緊緊抱著妳的哉要，伸出手想叫他過去。
「你是誰！為什麼對修女們這麼壞！還把媽媽嚇成這樣子！」哉要鬆開妳的脖子然後看著山本毫不畏懼的丟出一堆問題，手還打開想護住妳。
「這孩子跟你真像。」山本笑了出來。
「喂…」妳不禁鬆了一口氣，因為妳知道二十年前的山本回來了。
「混帳！」大平猛然跑到山本面前然後朝著他的臉揍了下去，山本順勢往後倒去。
妳不可置信的看著大平勃然大怒的喘著氣，似乎是忍了很久的還緊握著拳頭，眼角還帶著淚光。於是妳伸出手握住大平的拳頭。
「大平…沒事了，沒事了。」妳微笑看著他。
「碼的反正這一拳我在二十年前就想揍了。」大平這才把拳頭鬆開。
看著大平，妳很清楚大平在說什麼。
06.結束了
「喂！你們剛剛怎麼會在教堂那？」事後妳左邊大平右邊牽著哉要走在回大平家的路上時突然想到這件事然後感到莫名奇妙甚至還有一點生氣雖然妳不知道為什麼。後來你想到那是因為他把哉要給帶過來了。
「是大平叔叔提議的，他說我們來玩偵探遊戲。」哉要抬頭看著妳。
「大平？」妳看著大平用右手抓著頭把視線轉到對街就是不敢看妳。
「又沒關係，媽媽你每次都對大平叔叔好兇，要不是這次大平叔叔說要跟著妳妳可能就會被那個壞蛋給…給…」哉要說著說著鼻頭又開始酸。
「好啦好啦，對不起喔。」妳對著哉要道歉，鼻頭也酸酸的。
「那這樣我就要跟大平叔叔住在一起了。我不要！他好髒！」哉要哭了出來，然後偷偷把鼻涕抹在大平的褲子上。妳差點昏倒，『原來是因為這樣啊？』可是又笑了出來
「哉要如果大平叔叔變乾淨你願意跟我住嗎？」大平停下腳步蹲下來和哉要的視線對齊。
「嗯當然好啊！可是你還要買泡麵給我吃買冰淇淋買魯夫買…」哉要說個沒完。
「好，好，好。我還會帶你出去尋找ONE PIECE。」大平嘻嘻笑。
你們就這樣一路走到大平家，到大平家門口時已經是大平抱著早就熟睡的哉要和妳左右手各提著一袋食物和飲料。
「嗯？沒下雨了。」大平看著早已漆黑的天空，把鑰匙給拿了出來。
「欸，大平。」妳開口。
「我們不會見面了吧？」妳看著他問。
「妳和山本嗎？嗯，應該是不會了。那傢伙不是說他不會回來了嗎？」他歪著頭想了一下。
在那一拳後山本緩緩的站起來對你說了對不起，好多對不起。
然後妳哭了，妳知道他的對不起的意思。哉要看到妳哭便跑去用他小小的拳頭去揍山本。
「欸小鬼，好好保護妳媽。」山本輕輕鬆鬆就抓住哉要的手，然後說他不會再回來日本了，經過修女旁時還很鄭重的鞠躬道歉，抱歉他嚇著她們了。
妳看著山本拿著刀走出教堂大門讓雨水打在他臉上，而雨水似乎就只是雨水罷了。
沒有哀傷，很平靜。
「……」妳看著大平在轉開門後，熟練的把哉要放在他平常睡的房間裡，還細心的先把哉要外套脫掉，用毛巾把他的濕髮給擦乾後才蓋上棉被。妳心裡漾起一絲不太一樣的感覺。
「大平。」妳很平靜。
「幹嘛？想吃泡麵？」妳看著大平把妳手上的袋子接過。
「你是不是很喜歡我？」然後又在心底竊笑他佯裝鎮定的樣子。
「什麼啊哈哈哈我…那個…哈哈哈。」大平開始胡言亂語。
「先說好我雖然很懶惰可是我很愛乾淨喔！」妳打開啤酒假裝專心看著電視劇阿銀的春天那個阿銀跌入水溝。
「可是我沒有辦法真的帶哉要去找ONE PIECE耶…」大平似乎很困擾。
「喂，你現在應該是要…」妳轉過身想要教訓他時…
「嫁給我吧。」妳看著大平單膝跪在塌塌米上，拿著剛剛買的洋蔥圈假裝戒指。
「哼，先把這裡給清理乾淨再說！」妳雖然還是很兇但卻把那一個洋蔥圈給搶了過來然後一口吃掉。接著忘記那其實還很燙然後想找水喝。
「欸你真是…哈哈哈。」大平看妳把舌頭伸出來的滑稽模樣後，毫不客氣的大笑。
「混帳！」妳雖然生氣地把坐墊往大平那邊丟，可是卻同時無法讓嘴角的弧度給降下來。
「媽媽你們好吵…」
FIN.
–say something
090717
混帳都過了五個月啦!!!!!!!!
終於把這篇給打完了，還爆衝到五千多字
然後結果還是喜劇收場欸我真是
不過虐阿山還是有喔
謝謝觀賞
090125記
原本想說之前斷的地方真的很糟所以改回草稿模式。
但今天想說這樣應該可以了又改回開放。
欸，怎麼感覺會分上下篇啊？
應該都會是第二人稱。
靠光是前面夏海的敘述我就打了四段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啊啊啊啊???????????
我預計會寫大概4段，但有可能更囉哩囉唆的長。
說到這篇原本是個連名稱都還沒有的超級草稿，剛好今天回痞克舊家整理然後剛好翻到。
所以就抓了這一篇來寫，但其實草稿的內容根本還沒出現（掩面）
話說這篇怎麼又是虐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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