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16日

【山獄】Lascio

﹥寫於2007/02/16






01.
Io lascio qualche cosa di caro nel mondo.



02.
山本武,對他,獄寺隼人而言,是珍貴的。
所以,他,留下了你。



03.
〝Io lascio qualche cosa di caro nel mondo...... 〞
女人嘴裏念著一串句子。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他四處張望試圖尋找聲音來源,然後,他看見母親坐在一張老舊的藤椅上搖啊搖。

搖啊搖啊搖。
母親的臉沒有血色沒有表情沒有笑容。

那就是你呀,Takeshi.
當母親死白色的牙齦露出,猛地對他一笑,他瞪大眼連連退後,喘不過氣也說不出話。


────母親早就死了。



04.
幾乎要從床上彈跳起來的戰慄,他陡然驚醒,發現是夢。
冷汗涔涔流了一身,隨著懷裏的溫暖昇華成熱氣,盤旋在二人緊貼的肌膚之間。

……怎麼了?他睡眼惺忪,問。
……沒事。給了一個慣有笑容,大手撫上戀人光滑的背輕輕拍了數下,如嬰兒般哄他入眠。「你快睡吧。」
這句話有反效果。他揉揉眼,由下往上俯視他銳利卻會對自己溫柔的眼神,猝狹地笑了笑。你說沒事通常就是有事。

那如果我說沒事呢?
白痴山本,那還是有事啊。沒好氣的回答,他使勁推開他。
呿,看你嚇得流滿身汗……我去洗澡。
我跟你一起好了。理所當然堂而皇之這麼說著,卻讓只在下半身匆匆圍著一條浴巾的灰髮男人臉到耳根全一陣通紅。
你、你休想!給我照順序排隊!以他聽來十分害燥結巴的語氣留下一句之後淋浴間的門被重重關上。

山本武凝睇那方向,龍頭被扭開,嘩啦啦水聲通過淋浴間擴延到整個空間。



聲音單調得可怕

像是整個世界……只賸下那種聲音。
只剩下他。



05.
那個惡夢很可怕嗎。
走出十代首領辦公室,他們並肩站在透明電梯裏,獄寺開口詢問。
還好耶。他鳥瞰強化玻璃外景色,往下往下再往下。
你夢到什麼?我死了?看戀人不尋常反應,他開自己玩笑。
咄咄逼人。

怎麼可能。否認,下一秒鐘他緊緊牽住他的手。
十指交扣。

「吶……隼人。」他刻意提高音量,但聲音仍舊和下降的樓層一齊墜落。
「幹、幹嘛啊,臭山本……」感受到戀人專心的熱度與指尖異常的冰冷,他漸漸不再掙扎。


──我不會丟下你。低頭,他說。


「……我也是。」
彷彿經過良久良久,在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剎那,獄寺隼人捏緊方才十代首領交給他的黑色信封,同時也放開山本武的手。


(Io...... lascio qualche cosa di caro nel mondo.)



06.
你要去哪?他走出淋浴間,在熱氣幻化作霧,視野內皆成白茫茫一片的時候,他看見他穿上白襯衫,拿出枕頭底下他平常根本不用的M92手槍。
「殲滅任務啊。那個上次跟加百羅涅起衝突的新勢力……」

───別去。



07.
等他回神,他手已經壓住大門阻擋他去路。

山本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是十代首領的命令。
我不管阿綱什麼命令。我說過……我不會丟下你的。

強硬,任性,倔強,彼此都是,雙方都是。

───這個跟那個是兩碼子事啊山本武!
氣急敗壞咆哮,他硬是奪門而出。

性格一向暴躁衝動,而他擋不住他。無法──……



08.
你(我)知道,你(我)在我(你)心中,是很珍貴的哦。
所以,我(你)必須……──



09.
同歸於盡。不得已。



10.
極短時間內彭哥列恢復昔日寧靜。
殲滅任務幾經波折依然順利完成。

但只有高層幹部知道,是他和綁滿全身的炸藥救了家族。



而那個他始終藏起來的黑色信封袋裏,除了他一人之外,還寫了山本武的名字。







Fin.


Free talk.
Io lascio qualche cosa di caro nel mondo.
我在世界上留下一些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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