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17日

【沖神】相合傘

﹥寫於2007/05/17






01
從前有個奇怪的女孩跟一個奇怪的男孩。
女孩的力氣很大,總是撐著把傘,因為女孩怕陽光。
男孩有虐待傾向,總是扛著筒火箭炮,戴著詭異的眼罩翹班睡覺。

女孩跟男孩不打不相識,自認識的那天開始,吵嘴鬥氣就從沒間斷過。

男孩老愛挑釁女孩樂此不疲,女孩氣呼呼的追著他打,他嘴上不說但心裏開心。
女孩其實也不是這麼討厭男孩,每每和男孩交手,她能瞥見男孩脣角一閃即逝的笑。

男孩總有一天會長大,他知道自己內心對女孩的情感,慢慢地從戲弄轉成心動。
女孩的心思總有一天也不再懵懂,她聽見心底的呼喊,想告訴他有多喜歡多喜歡。

於是在一次偶然再不過的偶然,男孩照常地惡戲奪過女孩的傘。
於是在陽光再不過熾熱的時刻,女孩照常齜牙裂嘴撂話要打倒男孩卻突然昏厥。

然後男孩驚覺事情嚴重性,衝上前一把抱住女孩到陰涼處,吶吶的說對不起。
然後女孩猛地一睜開水瞳,露出一臉賊笑揶揄男孩說道歉不是他的本性。

下一秒鐘男孩愣了愣,隨而蹙緊眉心。
下一秒鐘女孩瞪大眼,柔軟的脣瓣遭男孩侵略。

「妳這丫頭甚麼都不懂。」半晌像經過好幾世紀,男孩看著女孩猶帶殷紅的櫻脣,低聲。
「誰說我不懂的。」女孩回神,用力地用手背試圖抹去男孩留在自己脣上的氣息。
「妳本來就不懂,妳知道剛剛……我有多擔心妳嗎,混蛋。」
「……我怎麼不懂,要不我說對不起嘛。」
男孩抬頭,烏黑的瞳孔望進女孩湛藍好比天空的眸子,嘴角勾起,把還在懷中的女孩抱得更緊、更緊。
「──才不是對不起,妳要說『我以後不敢了』,笨蛋。」



02
那是個混亂的時代。在如此紊亂的世代中,沒有甚麼英雄會從滿堆瓦礫與塵埃飄散中巍巍地站起,屹立不搖。
那些只是前人的歷史以及自我安慰的謊。
武士衰退、天人滿街都是的時代……又有誰的心,可以保持真實?

男孩隸屬於幕府的武裝警察,女孩是天人,宇宙最強的戰鬥民族,夜兔。
兩人的出身背景差距,似乎打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離別。



03
黑市在蠢蠢欲動,有人喊出「高價懸賞夜兔」,價碼一個比一個高。
他們深信夜兔體內流著的鮮血與眾不同,他們深信夜兔的殘暴會幫他們打倒敵人。

男孩看出女孩的不安,就連男孩自己,原先平心靜氣的心也波濤起伏。
某個晴天,男孩丟下火箭砲,拉著女孩溜到真選組屯所後院,他用牙齒咬開筆蓋,在有些斑駁的屯所牆壁畫了一個傘的形狀。
「你畫得好醜的說。」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嘀咕。
男孩稀奇的沒有回話,他牽緊女孩的手,咧開嘴,自顧自的說。
「我從活了很久的老太婆那裏聽來的,在這雨傘圖案下寫上相愛的兩人的名字,就會保佑這對人可以永遠在一起、得到幸福。」

女孩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歪著頭,「要寫上我們兩個的名字嗎。」
「嗯。」男孩點點頭,一手牽著女孩,一手用很快的速度在傘的右邊寫了女孩的名字,神樂。
「等一下!」女孩突然叫。
「幹嘛?」
「另外一邊……」女孩想了一會,一臉堅決:「寫上醃昆布吧。」
「醃昆布不會同意的妳這蠢女人。」男孩不到一秒否決女孩要求,接著在「神樂」旁邊把自己名字寫了上去,沖田總悟。

「這樣我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嗎?」女孩抬頭望著男孩,問。
「對。」男孩回望女孩碧藍色的清澈眼眸,嘴角透出輕笑。

可是心,好沉重、好沉重。



(有誰可以給我ㄧ捆風箏線 好讓我捆住心讓心像風箏飛啊飛飛啊飛飛啊飛上天)



04
甚麼事情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在那個清晨,天濛濛亮,女孩不知道被人用甚麼方法給擄走。
男孩發狂,出動全真選組去找女孩。

──當男孩找到女孩的時候,女孩手拿著那把她最愛的紅傘,站在成群成山的屍體當中。
男孩看見傘面沾滿乾了的、還沒乾的血跡,紅傘更紅。

「總悟,別過來。」女孩聽見他的厲聲狂吼,抬頭,慘澹的一抹笑。
「這裏……好髒。」



05
妳的眼睛還是很藍很藍,很藍……
一點都不髒,真的,蠢女人……。

男孩倒臥在地,他咬牙,撐起尚能挪動的脖子,看女孩,然後他笑。

哭什麼啊混帳。



06.
喂,還記得我畫的相合傘嗎,神樂。



07.
女孩很用力、很用力地點著頭,伸出顫抖的手抓住男孩染血的手,兩人指尖重疊,兩人一起在漫天飛著塵砂的沙地上,畫了一把又一把的相合傘。







Fin.


﹥BGM  孫燕姿/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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