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突發、その微笑みは誰のもの？
01， 接送
雨過也許並不會天晴。
他一手插制服褲袋，一手拿著剛剛從便利商店買來的雨傘。
怎麼才剛慌張衝進去買傘，要付帳時甫一回頭，滂沱大雨已經有停止的跡象，讓他瞬間萌生一股衝動叫店員把錢還給他。
他抬頭看天空，還是那麼陰陰的，像擦完地板溼漉漉的抹布，只要一擰就會出水。
他經過公園，看積水的沙坑、濕答答的溜滑梯跟鞦韆，還有地上大大小小的水窪。
鼻息間全是雨的味道，他皺眉，想著到學校的路怎麼變得有些漫長……
露琪亞那傢伙不會等太久吧？
他舉起手看手錶，將傘扛在肩上，決定用跑的。
02，等待
一到校門口，他馬上就見到在一堆等傘的學生中，顯得特別嬌小的她。
他跑上前，刻意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上氣不接下氣。「妳等多久了？」
「沒很久啊。」紫黑的澄澈大眼盯著他看，然後，脣角微微上揚，他將之解讀為「不懷好意」的微笑。「一護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第一次值日。」嘛、你看，你用跑的幹嘛，褲管都濕了。
「囉唆。」倒是妳，妳黑板有擦乾淨吧？他粗聲唸道，假裝毫不在意地抓抓橘髮：「走了，放學還要特地來學校一趟，很累欸。」
「是你用跑的才會累吧。」笨蛋一護。她嘴裏嘟囔，腳步還是乖乖隨他的移動，矮了一個頭的身高與他並肩齊走，完美的身高差。讓他想要永遠呵護著的身高差。
03，一起
因為天天、天天都是一起回家的，所以已經習慣了，習慣已經……改不掉了。
回家的路上，露琪亞一如往常，像隻兔子蹦蹦跳跳地輕快走在他身側，嘴裏都是生活中發生的瑣事，就連誰跟她八卦說的喜歡誰誰誰叫她不能洩露的，她也全一股腦「傾囊相授」的告訴一護。男孩也一如往常就這麼傾聽，沒有回話沒有疑問照單全收，偶爾發出「嗯」、「喔」幾個單音就當作有聽進去。
天空還是很陰，雖然說因為天氣而影響自己的心情這點讓人覺得十分幼稚，不過……影響了就是影響了，怎樣都無法改變；也許現在立刻陽光普照才會讓他好過點。
不喜歡這樣的天氣，潮濕的氣味讓他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很多其實沒有必要的疑慮，像是學校的考試、得應付突如其來的對虛作戰、下個月的運動會，還有……已經習慣露琪亞在身邊的理所當然。
假若哪一天習慣被擊倒那他打算怎麼辦？
說實話，他黑崎一護不是多會替未來著想、會未雨綢繆的人。就如同當初，露琪亞一逃就逃進他房間跟他來個大眼瞪小眼，這也是預料之外的事情。
可是總得為以後著想啊。如果有一天，不能再像現在一樣一起回家、一起吵架、一起做作業、一起面對虛，一起……
「護？一護！」突然重重一掌打在背部，「好痛痛痛痛痛痛！！露琪亞妳幹嘛！？」
「這應該是我問你，我叫你好幾次了！」女孩雙手叉腰：「走路不好好走，跟你說前面有水窪你也不聽！」
「煩死人了下雨天不踩水窪還叫下雨天嗎！」啊，不是這樣的吧，一護……。
女孩瞪著他幾秒，終於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客氣了。」
「啊？」他皺著眉看女孩興致勃勃地走到前方，用力對著水坑一跳───
「喂露琪亞妳──水噴到我臉上了啦！」
女孩脫去鞋襪，站在水窪裏，臉上滿是笑容，她招手，「吶、一護你也來玩嘛！」
「別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啊……」男孩皺眉，女孩笑著過來牽他的手，「來嘛，老是皺著眉頭難怪不開心的哦！」
那個像是天使降臨的笑容，那個像是雨過天青的笑容。她的笑容像從烏雲中硬探出頭的陽光，十足溫暖的灑落在他身上，害他愣了一秒，再下一秒也被拉進水窪中，從鞋裏鑽進去的雨水的透涼讓他回過神，再看見的還是露琪亞的笑。
只面對著他的笑容、只要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他就能看見的，只在這一刻屬於他的笑容。
04，回家
現在露琪亞在他背上。
「真受不了妳這笨蛋……」口氣明顯不悅再加上隱約盡量不讓洩漏出來的濃濃擔心，男孩頻頻回頭，「傷口還痛不痛？」
他早該有想到路面會有碎玻璃還是尖銳的石子的，否則才不會讓小妮子在水坑裏玩。
「不痛。」她還是笑得很開心，即使剛剛突如其來從腳底傳來的劇痛讓她迸出幾滴眼淚。
她被一護揹著，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他混雜著雨水味道的橙色頭髮，她好奇之下將臉埋進那頭橙髮中，聽見一護沒好氣的開口：「欸妳在幹嘛。」
「好香，有雨的味道。」她雙手環著一護的頸，因為想起，所以輕聲道謝：「謝謝你出來接我。」
他沒有馬上接話，但露琪亞看見一護的耳朵變得好紅。
「沒事謝什麼……」男孩過了一會才低聲說，「我們快點回家吧。」
Fin.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