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6月18日

【白露】梅漾

﹥寫於2005/06/18
﹥祐聖指定






「喲,今年是早梅。」身披一襲以橙色槴子花點綴的草綠外褂,京樂春水朝著屋外,微笑。
「是啊。」依然是不變的銀白色花紗,朽木白哉舉酒,輕啜。
「不過府上的白梅沒有綻放哪。」京樂放下酒杯,起箸挾了塊魚肉-很棒的烤香魚。

順他的目光瞟向庭園裏僅一株的五瓣梅樹。「也許是白梅的主人尚未歸來吧。」

意猶未盡地吃淨一條只剩骨頭的香魚,又喝起酒來。「露琪亞也去大概一個月了?」
「是的。」他想到露琪亞一個月前是有向他提過要去死神統學院擔任現世實習的指導老師,順便去空座町拜訪黑崎一護的事。
「朽木隊長你啊……這幾年變了許多。」忽然,京樂沒頭沒腦地迸出一句。「畢竟,緋櫻和白梅,是不同的噢。或許有點失禮,但……」京樂將空的清水燒酒瓶擱置於空盤旁。

「我倒覺得,你比較適合白梅呢。」

「……白梅……嗎?」怔了怔,看向京樂。後者仍舊是那副永遠閒情逸致的悠哉笑容。
「純粹是個人淺見。」他替白哉斟酒。他知道,就算眼前冷冰冰的六番隊長想問他些甚麼,也絕對絕對不會開口的。

「謝謝。」再度舉起斟滿酒的小酒杯,白哉竟然輕輕地笑了。





×××



今年冬天來得早些,也冷些。梅花很快便開了。
嗅到屋外飄來香薺的甜香,他移動腳步至屋外長廊,不自覺將目光放在庭園內祇有一株,獨遲遲未綻放的梅樹。

──這是好久好久以前,她親手栽種的。

去年,她與他,還曾並肩站在樹下賞梅。即便是冷,心卻暖和。那時他伸手接住一朵開得正盛的梅,湊近她,將花別在她髮際。她深藍底瞳注視著他,笑容也好似一朵梅,毫無保留地在雙頰綻放。



攏緊頸上花紗,他套了鞋,呵著白霧,往梅樹走去。
老僕追上前,「少爺,會著涼的。」

「你進屋吧。」沒有回頭。他走到梅樹下,撫著粗糙的樹幹表面。


已經……幾年過去?

數年前,在祠堂外頭的櫻花樹,曾幾何時,竟然不再開花。
數年前,在夢裏,他看見緋真站在那棵櫻樹下,笑得溫柔。



忘了我吧。



他聽見緋真說。字字清楚。
他醒來,懷疑那究竟是不是夢。


然後,緋真生前種的櫻樹,就凋謝了。
一夕之間,櫻瓣全數凋落,像冬雪。
露琪亞蹲在櫻樹下,落淚。


新種的白梅,卻開得燦爛。



而自己,這些年下來,不置可否──變了許多。
多了讓護廷十三隊其他隊長副官不可置信的笑容以及溫柔。

他常常停佇廊上,看著露琪亞為梅樹澆水。
要變漂亮哦,快快長高……
女孩總一臉認真地摸著梅樹,耳提面命。
待白梅開了,她不怕感冒,老是待在樹下,看著那欺霜賽雪的潔白。

他始終遠遠望著她。
直到去年,她要他跟她去看梅。

他們並肩站在梅樹底下,他將花別在露琪亞髮間,她笑得開心。
他不禁動容,俯身……


──白色的吻。





…… 畢竟,白梅和緋櫻,是不同的噢。
白哉望著黑棕色的樹幹出神,驀然想起京樂不久前說的。心底依舊存有緋櫻的影子,可梅香開始充斥鼻間,一呼吸,就有淡淡幽香。
昂頭,將沁冷空氣深深吸入肺裏,卻瞥見梅樹頂端,一朵含苞待放的梅。


「我回來了。」笑語。
白哉回頭,她穿著單薄的死霸裝,手上提著大包小包現世土產。


「梅開了嗎……?嗯──?白……」突地兩足懸空,他奔上前抱緊她。
「等著妳回來,它才開啊。」輕輕將的花紗圍繞在她頸上。
「好暖和。」放心將全身重量交給他,她臉紅地,嘴角漾起笑。




和梅一般,清艷不俗的美麗笑容。
自己……的確適合白梅,也愛上白梅呢……。







Fin.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