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贈時夏、半架空
就是這裏。
他們一起努力奮鬥過的地方。
「好懷念啊。」真守呵著熱氣,凝眸望著面前高聳的、曾經充滿泥門高中美式足球社全體隊員的熱血、汗水、淚水的──
「哪裏好懷念了,笨蛋老婆。」依舊是那麼樣子的狂傲不羇,金髮男子雙手抱胸,一臉不爽的看向不遠處的東京體育場:「死日本,都幾年了,場地還是這麼窮酸。」
又在嘴拗。真守輕輕笑了笑,沒有答話,決定繼續懷念昔日美好過往。
那個時候。
裁判的哨聲跟大喊"達陣!"的聲音猶在耳畔,好像才是不久前發生的事。
──是的,那個時候。
她顧不得其他,急急衝上足球場去緊擁住連頭盔都還來不及脫,而且難得說不出話的蛭魔妖一。
喜極而泣的淚毫不吝嗇的奪眶而出。
"……妳……死管理人,抱那麼緊幹嘛?還有,妳淚水是流不用錢的啊?……"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緊緊擁抱著的那副滾燙身軀,微微顫抖著,喘息著,還有不知道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勝利而起的稀奇的面紅耳赤。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她笑著,哭著和他道謝,謝謝他,謝謝瀨那,謝謝所有隊員……留給她,也留給彼此一個最棒的回憶。
「死日本怎麼一點都沒變化……」
自家老公還在叨叨絮絮惡聲惡氣發牢騷,打斷真守思緒。
「欸……妖一,不知道是誰才剛下飛機就像是逃難的跑來凌晨十二點的『寒酸』東京體育場門口『觀光』哦?」為了有效阻止自家老公跟別人不太一樣的"懷念方式",蛭魔真守冷不防的來句吐槽。
「囉、囉唆!我只是來看它到底有多寒酸!」
啊,還真的有效呢。
呵呵。真守甜甜一笑,手親暱地挽住丈夫:「其他人還不知道我們回日本吧?」
時光荏苒,泥門眾隊員頂著聖誕節大賽全日本高校冠軍的光環,各自往外發展。
之後蛭魔等人以特優生身份保送進日本體大就讀,而真守則是順利成為東大學生。
再之後呢?
瀨那、門太、武藏成為美國日裔職業美式足球選手,十文字、小結、栗田、雪光他們選擇留在日本發展美式足球運動;蛭魔則成了美國其中一支隊伍的負責人,拉著真守前往美國定居……
「管死胖子他們幹什麼。」眉一挑,露出惡魔招牌笑容:「我要來個徹底突襲,看他們有沒有好好訓練那些死高中小鬼。」
「一定有。」腦中那些畫面,隨著看台觀眾的歡呼聲跟飄落在上空閃亮亮的綵帶、難掩激動的興奮大笑、一幕幕跳了出來,歷歷在目如熱鐵烙膚。
「因為他們是這麼熱愛美式足球啊。」
綵帶飄啊飄──
……嗯?
一股冰冷降落至臉龐,真守回神,驚喜:「啊、妖一,下雪了!」
「下雪幹嘛那麼興奮。」又不是沒看過雪……ばか。睨了一眼自家老婆,她笑著,一如以往沒有改變,從她自告奮勇擔任球隊管理人的那一刻開始,他目光漸漸在她身上停留開始,全國大賽達陣獲勝的那一刻開始……,就是那個笑容,讓自己該死的眷戀她的那個笑容。
──總是在亂取別人綽號後又在前頭加個「死」字,但對她,他不說「死」而改稱為「笨蛋」,是他蛭魔妖一最大的讓步。
「妖一?」突然一雙冰冷小手向前靠近:「會不會冷?你耳朵好冰。」
他看她手輕柔蓋上自己雙耳,水藍色的眸擔心地凝睇自己。
害他有種衝動想吻她。
話說天底下幾乎沒有他蛭魔妖一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他想,好像沒什麼可以阻擋的了他,所以……
脣邊浮起一抹笑,在她發現他要做什麼之前以迅雷不及之速摟住笨蛋老婆的纖腰拉向自己懷裏,再以更快的速度覆上她柔軟而香甜的唇瓣。
「──妳剛剛在飛機上到底吃了幾個草莓泡芙?」好濃的甜味。他輕輕皺眉,卻也不得不認雖然討厭甜食但是這味道確實會讓他更捨不得離開她的唇。
「你……你管我!」真差勁,這裏是東京體育場前面欸!
「這樣也可以留下妳所謂的『美好回憶』啊。」反正得逞,就什麼都不在乎啦,YAHA~
「真……真是的!」下回不要在開放空間做這種事啦……嘴裏咕噥著,他牽起她的手又罵了聲ばか。
「笨蛋老婆,說我耳朵冰妳為什麼不看看妳自己手更冰?」嚴厲語氣中帶有更濃、更化不開的疼惜。
「剛剛在接雪嘛。」可憐兮兮的小聲抗議,真守興高采烈的俯身拾起地上方才她很努力很努力集結成的一顆雪球:「吶、妖一,這很像雁屋奶油泡芙的大小對吧?」
啪。惡魔的理智線已經快要崩潰。
「妳到底要吃幾個泡芙才夠啊妳ばか!」
「都已經回日本了當然要吃雁屋的泡芙嘛!」
「雁屋一看到笨蛋來就會害怕得關店因為妳太會吃啦!」
「妖一你真差勁!……」
雪依舊下著下著,在這嚴寒的冬夜,他們卻不覺得寒冷。
雪依舊飄落飄落,除了他與她的手彼此間維繫分享著只屬於對方的溫暖外,似乎尚留有當年,依舊迴盪在東京體育場上,不變的熱情。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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