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様に背いた僕たち、沖田總悟死亡有
(雙手的溫度、是那樣的冰冷。因為我背叛了神啊,他輕輕在她耳邊說。)
欸,妳別打了……行嗎?我死不了的。
勉強睜開眼睛,有某種溫熱的液體自額上淌落,似是刻意想要遮蔽住他的視線。
「不行」前方人影吐出二字,看得出身子一蹲,一腳踢出,手一揮,然後───
(噗滋)
───然後,他的視線又被那溫熱的液體弄得更加混濁了。
拜託妳……住手好嗎?
胃一陣抽搐,他厭惡地想伸出右手把擋住視線的東西抹去,一抹這才發現,手上也早就是淌滿已經乾涸的了、還沒乾涸的淋漓。
滿是鮮紅。
「走開!不要過來!」他能聽見前方人影大叫著,噗滋聲和哀嚎聲不斷:「不要過來……!」
喂……刀還我……笨蛋……
努力吸了口氣卻全是血腥味流入喉間,他吃力的舉起手,朝向前方,伸出五指,揮動再揮動。
他要刀,他要他的刀,他不要她拿著,她的手不適合這個工作。
殺人?
───對,殺人。
她不適合,她不適合那個聲音。
(噗滋。)
聲音持續著,有些人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只有喉管斷裂鮮血泉湧而出的噗滋聲。
「你再叫小心我踹你」回頭惡狠狠的恐嚇一番,她皺眉噘嘴,舉起刀踹了右方頭上長角的男人一腳人飛了出去接著砍飛左方長得像怪獸的男人右臂。
她開始喘氣。
這種時候她慶幸身上流有宇宙最強傭兵種族夜兔的血。
臉上有什麼東西溼溼的,她看不到,那是血還是汗還是淚?
自己身後有好一陣子沒發出聲音了。
她抽出極細微的幾秒擔心的往後看,還看得見他的眼睛,摻雜著英俊面孔上灰頭土臉的一片血痕。
「喂你還沒死吧大笨蛋」望後頭喊。她記得他剛剛在話裏多叫了自己一聲笨蛋因此她現在要討回來。
沒有回應。
沒有回應。
她細白的左手揪著被血染紅的旗袍下襬,對於沒有回應感到手足無措,卻沒有時間回頭。
沒有……時間了。
「阿銀你們怎麼還不快來──」像是發牢騷的輕嘆,她低聲呢喃,咬唇,揮出去的刀刃更加鋒利,敵人,喉管斷得越快。
他索性不再出聲,保留體力。
但是前方好似愈趨模糊,他開始覺得睏。
是無聊的關係嗎?他努力別閉起眼,開始數數。
一個笨蛋、二個笨蛋、三個笨蛋……
───咦不對等等數笨蛋應該更讓人想睡吧?!
背叛了神……也許就叫做因果報應,他想,苦笑。
還是,其實是神背叛了自己?
天人來臨並且主宰世界的時代是經由輪轉再輪轉而到達的,破壞了神賜予的這個規矩就是不對,何況,他還天殺的把她也給拉進這淌渾水……如今,他已經不知道該執著的是什麼,該妥協的又會是什麼。
真的。
「欸、笨蛋,沖田總悟,醒一醒……」
清脆的擊掌聲迸裂於他耳畔,他困難地二度睜眼,焦距凝在距離不過咫尺的她的臉龐,「我醒了。」
他真的醒了而且還費勁地抓住她那根本不是擊掌聲而是用力打他巴掌的左手。
「……你手好冰。」她面無表情的說,然後用力回握他的手。
試圖,給予溫暖。
「妳手真紅。」倒是露出笑容,他嗅到她身上傳來的血腥味。
懺悔,竟將天使推入墮落。
「神樂,我好睏。」說話很無力。讓我睡吧,妳走吧。刀還我。
執著的搖頭,手不放開。「不行這樣子我手上就沒有東西了。」
一手握著劍,然後僅剩的、握著你的手……足矣。
她讓自己不再去瞄附近那破爛不堪的心愛雨傘殘骸。
すみません……
他的嗓音壓得好低好低,低得她聽不見。明明背叛神的是我,把妳也一起拖下水了。
好諷刺。平常不信神現在倒猛將這個虛渺的字掛在嘴邊。
「……吶、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一臉認真,對他。
「討厭……孤獨。討厭自己一個人,所以你要記得把我算進去……」
夜兔的血在沸騰,在燃燒。
手臂上的刀傷就要痊癒,一旦知道自己要死沒那麼容易之後,手上握著個自滅武器就方便多了。
背叛了神的……我們。
神樂依舊叨叨絮絮的唸著。
沖田總悟沒有回應。
他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閉上了雙眼。
兩人的手,依然緊緊相握著不放開就是不放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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